江韶年反应颇为冷淡:“不喜欢。”
江韶矽看到哥哥把新衣整齐放在柜子里,觉得很奇怪:“你不穿啊。”
江韶年关好柜子,回身问道:“们出去找份工来做可好?”
江韶矽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,他这些年虽然贫穷,可不曾缺过吃喝,因为有姑母和江韶年在,他甚至连家里杂活儿都少有干过,看到好东西会想拥有,就是路过大戏院也会心之向往,想着自己哪天能坐在里面喝个小酒吃个小菜捧捧红角,骨子里算是个彻头彻尾享乐派。
江韶年面色严峻,步步逼近有些傻愣住弟弟,口中透着强硬:“韶矽,你必须自立,们都不愿屈居人下,可是这样和尚撞钟得过日子,们是不会有机会翻身。你要穿西装,你拿什去穿?难不成要别人施舍给你。”
拿出封信来,看半晌决定交给江韶矽,这个眉清目秀弟弟看起来还是很好说话。
江韶矽接过信,疑惑不已拆开来看,上书三个大字:对不起。
丁秀儿扭扭捏捏解释:“说都是些无心之论,昨天晚上你们走之后就后悔,其实没有恶意,住在城郊也没什不好啊,不就偏僻点嘛,你们虽然没有那些少爷有钱没他们有地位,可是你们俩比那些少爷长得好看,也算是很大优点…”
这不三不四解释让江韶矽低下头,他静静等着丁秀儿说完,那封信被他不自觉捏成团攥在手里,明明对方是在道歉,而自己却好像低人等内心有愧抬不起头来。
丁秀儿上学去,她表达自己歉意,并认认真真写下那封信,她自认为道歉这事做得完美无缺,可她却想不到,这席话在十五岁江韶矽心里落根,徒生出丝卑微。
在江韶年意识里,这是找回尊严第步,姑母那件新衣不仅是恩情,更像把刀扎在他喉咙上,提醒着他伸手时可耻,万里晴空广袤大地,他想,总会找到自己片天地。
而在江韶矽印象里,这就意味着他要慢慢脱离贫穷五月巷,去见识不同纷繁世界。
姑母平日里就很疼爱这两兄弟,虽说没钱供他们读书,可是顿顿吃饱饭是定,昨晚丁秀儿那番话让她十分愧疚,她自觉待江家兄弟不够细致入微,年年都给兄弟俩补衣服,可从未想起他们穿得很是穷酸。她整晚睡不着,第二天早便去买两身新衣。
接过衣服时候,江韶矽鼻子酸,他自父母去世之后便很少哭过,现下竟为这样身剪裁朴素衣裳红眼眶。
江韶年拉着江韶矽给姑母鞠躬,姑母当即不知所措起来:“这俩孩子,这是干什呢。”
江韶年没有说话,他在这样时刻总是显得沉默内敛,别人对他好,是记在心里。
回房,江韶矽欢天喜地要换新衣服:“哥,你说们以后要是有钱也去做身西装来穿穿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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