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池停下声音，没再说下去，因为他看到季晓芹眼里
泪光。
季晓芹是个不爱哭人，至少幸池几乎没看见她哭，现在他看见那双和自己相似眼睛溢出泪光，心口突然
松。
他直以为自己不怨
，原来没有，直到此刻看到季晓芹眼里泪，才突然有种枷锁落地释然。
短暂释然过后，另种情绪涌上心口，淡淡愧疚。
他觉得自己矫情，前几年，边怨边觉得自己矫情。
幸池套用程亦珩话：“中学。”
他打量季晓芹脸色，想到程亦珩对他母亲说措辞，犹豫道：“
……很害怕，发现时候，不知道跟谁说，只能憋在心里……”
幸池发现季晓芹手有点抖，他止住声音，没有再说。
“怎
不跟们说？”季晓芹嗓音有点哑。
幸池说得半真半假：“不知道怎说，怕你们不接受，觉得不正常，而且……”
口刺疼，幸池攥着手指，神情未变，声不吭。
季晓芹放轻动作，幸纡坐在后面沙发上看着他们。
房内气氛安静，楼下也没什声音，整栋楼在那场争吵后沉寂下来。
季晓芹终于问：“什时候事？”
幸池抬起眼睛。
他们除少点陪伴，并没亏欠他什，幸纡出生并没带走太多，他们没有过分偏心，只是他们对幸纡好，有时候让幸池不由自主地和小时候自己对比。
幸纡生病，喝药有人哄，没人哄他。
季晓芹怕幸纡生病，时常为幸纡添减衣物，幸纡打个喷嚏，季晓芹都会紧张。
幸纡玩闹不吃饭
他目光落到幸纡身上，有些艰难：“那时候他出生不久，你忙着照顾他，情绪不好，说你会不高兴，也不太想跟你们说。”
“那时候没想通，觉得本来就不重要，有他就更不重要，还有点怨你们，为什不愿意陪着，却愿意陪着他。为什小时候你们都忙，他出生你们就不忙，愿意放下自己工作去照顾他。”
“明明……”幸池本来没想说这个，说出来嗓音有点颤抖，“们都是你们儿子，你们却不管。”
幸池缓下，再开口时声音平静下来，他怕幸纡听见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如果没有他，不会觉得你们缺失有什，或者他早点出现，也不会觉得有什，偏偏他出现在什都没得到也没法再得到时候，让看着同样年纪你对他付出，是小时候最想要，长大要不也不期待。”
“你们给他个完整幸福童年，你们给他越多，就显得以前……”
季晓芹继续问：“什时候谈恋爱？”
幸池实话实说：“五月份。”
“跟他认识很久，只是五月份在确定关系，是经过慎重考虑，不是闹着玩，不会分手。”幸池怕季晓芹和幸父样，提前把话放在这儿。
季晓芹没说话，替幸池止血清理伤口和额头血迹。
“什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？”季晓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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