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真元流水样从身上流失瞬间,支修忽然想,他刚刚似乎忘跟小徒弟说句要紧话。
奚士庸,是他
隔着禁灵线,奚平感觉到什。他吃力地抬起头,感觉,bao虐寒风都凝滞。
元洄自己劈开隐骨,相当于其他修士自毁道心,尸身本该炸个灰飞烟灭。可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无渡海深处、转生木丛之中,恰如安息在三日梦草里活尸武士。
破法中支修点出这事时候,奚平立刻就意识到什。
转生木,三日梦草……
“三日梦草不近活人,因为它们是活尸归宿,”支修当时说,“你有没有想过,三日梦草可能就是活尸武士‘伴生木’?”
。
当年刻录古铭文地方,现在都变成各种各样防寒法阵。虽然都是低阶法阵,个没用,两个也没用,但成千上万个,却将南下极北严寒结结实实地挡在外面。
三天后,支修抵达禁灵线北边缘。
奚平陪着他起来——没穿转生木,这里转生木都冻死,要不是大量保暖法阵生效,奚平怀疑自己几个呼吸就能挺。
两人谁也没说话,风太大,说也送不进别人耳朵。
“师父,伴生木到底因何而生?王格罗宝没说清楚……”
“因为他也不知道,南蜀那位啊,观其行事,就算将来活到蝉蜕也不会有伴生木。自古人们以为,不合大道者苟活到蝉蜕,就会生伴生木,其实不完全对——不然虽不才,也不至于比凌云天波还‘邪’吧。”
“那……是什?”
“是归途。好比秋来落红满地,春花化作来年泥,人与物都不可能永生不灭,总会从样东西变成另种东西,周而复始。升灵可以叩问天地,问到天与都话可说,世上就多个蝉蜕‘合道成天’。任性不孝,冥顽不灵,始终不肯归‘道’,因此在蝉蜕关上受八年拷问——是成神圣,还是做个凡愚。神圣不朽,将与天地同在,而凡愚永远是自己,终有归途,伴生木就是们这些活尸‘归宿’。不是邪祟才有,而是知道‘’与‘道心’或许不同人才会有。”
上古四大魔神、将永春锦道心随手扔在旧炉子里惠湘君、生只为人活秋杀、拿道心当弹珠收藏着玩濯明……有可敬者、可鄙者、可恶者、言难尽者,从生到死,都始终是他们自己。
因为隐骨,奚平还不敢随便进出禁灵线,只提着防风升格仙器灯站在禁灵线边上。
支修看奚平眼,手指有些僵硬地替他打个“别怕”手势:说好。
奚平没动,像是已经冻住,手中乳白色光晕泼在茫茫雪地上……看着支修步迈出禁灵线。
原本安静如凡铁照庭发出清越长鸣,灵光乍起,紧接着,无数笔挺雪白伴生木拔地而起,在无边风雪中成片、成林、成望无际之势。
出鞘照庭搅起周遭灵气,在伴生木丛中,复刻活尸武士们在三日梦草丛中画下密咒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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