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士庸,不得无礼。”支修不痛不痒地呵斥他句,又对章珏说道,“舆图不会在他手下作乱……”
章珏骤然打断他:“你能作保吗?你将大宛江山放在个有私欲之人手上,支静斋,你……”
“不,应该说,舆图不会再作乱。”支修轻声说道,“因蝉蜕,舆图和龙脉已经融为体,几十年、多不过代人,二者就能消解隔阂,这不也是‘舆图归于灵山’种吗?”
章珏骇然变色,连庞戬也忍不住从土里钻出半张脸——这会儿他都听明白,假如支修是正统蝉蜕,放下私心归顺灵山,舆图就会变成灵山附属,被灵山辖制。可支修这蝉蜕在灵山上种伴生木,他不肯驯服,舆图自然与灵山是平等……这相融,谁说算?
“支静斋,”章珏声音紧得发颤,“你要毁玄隐山,毁大宛千年基业吗?”
来死狗样靠在转生木上休息闻斐忽然懒洋洋地站起来,背对支修,往他那边挪步。
闻峰主那脚丫子跟开过光似,步就把气氛踩得不对。接着,奚平真身现身在转生木上,翘着二郎腿斜在树梢,带着点讥诮笑意,盯住章珏。
四大高手泾渭分明。
白令不用说,奚平露面,他就风筝似飘过去,把自己挂在转生木主人身边树枝上,唯有人间行走们茫然无措,视线齐刷刷地望向庞戬。
庞戬:“……”
奚平和闻斐同时愣住,两双眼睛看向支修。
支修笑下:“灵山放下三十六峰身段,用这种方式慢慢散入地脉,自此与山河同在,这算毁灵山吗?”
章珏:“你别忘四境之外……”
支修抬手打断他:“玄隐山和,不是还有几十年,会安置妥当,请司命长老回星辰海。”
他二话不说,直接往废墟上躺,借自己穿墙土遁神通钻土里去。
“自南圣月满,玄隐落成,到如今已有千年。”章珏缓缓说道,“千多年太平盛世啊,静斋……你知道你在做什吗?”
支修平静地回道:“当年金平城龙脉破,阴差阳错,被龙脉和封在其中舆图穿身而过,自此有幸与这两位息息相关。承蒙师……司命长老引路入玄门,只要归于灵山,就能让灵山通过收服舆图,除掉这个千年隐患,让灵山失望。”
“你为何背叛师门?”章珏眼中陡然闪过别人都看不见灰气,“你可知因你入邪道,舆图已经彻底落到邪祟手里,倘若他……”
“长老,”奚平压根不管这有没有他说话份,放肆地开口打断司命,“用得着时候,就允位列三十六峰主,现在又成‘邪祟’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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