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平:“日!”
他惊得四肢都灵活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步窜出去好几尺,惊魂甫定地望去,见那要占他便宜死鬼人影闪,就消失在血水里。
每颗血水泡沫炸开,里面都有个血淋淋人,有那肢体不全死相异常惨烈,见光就消失,还有从血泡中出来似乎没死透,挣动半天才消失。
奚平踩
奚平本想爬起来,才刚动,便觉得整个人像给什拧碎过,又头栽回去。
濯明将他强行从身上剥离,他感觉每寸关节都是错位。
心里问候着濯明十八辈祖宗,奚平咬着牙往前爬几尺。
没有身体保护神识无比脆弱,碾就碎,同时也无比“韧”——只要他能想象出自己形状,就能将神识展成人样。
他忍着剧痛,爬过程中找回手、脚、四肢和脖颈,随着动作,扭曲变形关节寸寸地扣回原位,足足爬有七八丈远,奚平才算将自己“拼凑”齐整。
到处寻觅。
突然,变色草叶蛇出洞似,下将灵雀缠住。那小雀儿叫都没来得及叫声,兔起鹘落间便被歹毒草叶撕成两半,血和羽毛被风卷出去老远。
“悬无没死……”草丛里传来私语声,“悬无居然没死。”
沉入山体莲池里,濯明把揪住根从他腰上伸出去藕,狠狠地咬上去。藕上竟流出人血来,旁边花与叶齐声鬼叫。
濯明五官扭曲着,分不出是疼还是怒,他疯狂地在莲池中蹂躏起莲花茎叶,直到无意中抓到装着奚平白莲花苞。那疯子动作顿,捏着花苞手痉挛似抖片刻,随后他大叫声,将那花苞扔在边,狠狠地将自己头往莲池边缘撞去。
他实在是筋疲力尽,瘫在原地休息,还不等他这口气倒过来,花苞大殿陡然“地震”。
濯明以前发疯,都会被悬无颗丹药强行定住,这会儿却没人管他。他疯起来没完,光头已经给他自己撞得血肉模糊,他没有头发可薅,五指便嵌进头皮里,像是要从血肉里犁出什东西。血肉翻飞,而他犹不解气,把抓住旁边把莲花,张嘴咬上去。
白莲花茎应声而断,花瓣被他抓得稀碎。那白花流着暗红色血,沉在池水中,串“血沫”开始往周围扩散。
莲花里奚平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瘆人惨叫,“哗啦”声,血水从“花苞大殿”缝隙里浸入,将团在水中翻滚气泡冲向他,每个气泡都跟他本人般大。
刚把自己拼回来奚平猝不及防,被个泡沫撞个满怀,泡沫应声而碎,里面竟掉出个双目大睁、七窍流血人,差点亲他口!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奚平在闷响中醒过来,刺鼻血腥味差点把他熏吐。
他睁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个“大殿”中,周遭白得晃眼,定睛看,那“大殿”没有梁柱,“地面”和“墙壁”上布满不太明显经络。
那好像是……花瓣!
他在朵巨大莲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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