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悬无长啸声,手中多把新月似弯刀,刀劈向项荣。
项荣整个人却好像忽然化成虚影,弯刀从虚影中间不着力地滑下去,落在巨大山影上,光将影子融化大半。
中座主峰几乎要给那刀风掀翻,唯独化外炉所在圈硕果仅存,却随着山体倾倒开始往边滑。
奚平又从化外炉跟前滑开。
而悬无第二刀已至。
地面这震,他那马上就能撬下来半个石身直接给震飞出去,功亏篑!
奚平晕头转向地被大堆碎石烂砖卷裹着,摔到高台之下,这回没有水龙珠保护他,半边石身又不知道摔成几截。
奚平仰面朝天,心里将悬无祖宗十八辈统统问候遍。
周楹蓦地转向白令:“玄隐内门派去西楚是谁?还有西座陆吾,需要他们立刻……”
“半仙来是送死。”转生木里奚平截口打断他,“不给你传这个消息。”
什残忍不残忍呢?
他本来同他那半个兄长样,是万万人中无先天灵骨,就算他是平民百姓——甚至哪怕他真是贱籍出身,都会有大能看见他。可是作为项家“隐公子”,没人会来触这种霉头。
暗无天日中,他甚至没有任何希望。
假如他仁善兄长当年肯伸给他只脚,他愿意为项荣舔脚。
可他在项家整整十四年,项荣亲眼见过他拖着化脓伤口光脚在冻雨里擦石阶,甚至撞见过下仆造次,都视而不见,像是已经不认得他。
这次,他刀尖挑起银月轮光,银月轮上月光收拢成束,像倾泻岩浆,与悬无新月般弯刀相接。
奚平听见濯明声压抑痛呼。
“怎……”
“他要将……”濯明声音断断续续,“留在身上半真元抽回去
周楹语气没什起伏地说道:“陆吾有自己通讯。怕连累你小朋友死,就劳驾你以后学会三思后行。”
“三哥!”
白令:“主上……”
周楹动真火,语气就越发轻柔:“牵头陆吾叫徐汝成,是吗?好名字,记下。其他陆吾姓甚名谁,家里老老小小还有什人,生有甚未竟心愿未遗憾,都给世子记下来,别漏。”
“……”奚平话说半,地面“轰”声巨震,将零零碎碎他震得满地乱滚,忽然,他眼角扫过缕金光,“最大块奚平”机缘巧合,滚到化外炉不远处!
而每次大殿下目不斜视地走过,加诸于他身上酷刑就会更过分——那仿佛是种默许。
“你不曾对不起。”悬无突然发病似,大笑起来,“是对不起你,师兄……大哥——个影子,竟敢妄想骨肉亲情,是自不量力……”
他背后山壁寸寸崩裂,悬无笑声变调,嘶吼回荡在山谷中。
山石震颤,地脉仿佛要沸腾。
奚平这种人精,听耳朵其实就大致猜出当年情况,感情上他愿意同情下悬无长老,但实在不能赞成悬无弄出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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