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笼中鸟、盆中花,他们还收走她剑和灵石。
半仙没有灵石,画个符都只能从周遭环境里抽灵气,效果怎样都还另说,此地是赵家秘境,她这头灵气动,秘境立刻会把所有人都通知到。
她寸步也难行。
这时,“吱呀”声,她贴身侍女闷不作声地走进来,将冰镇果盘放在她手边——那“丫头”今天不知怎,含胸低头,走路还顺拐,放果盘时候“咚”声,格外笨手笨脚。
幸亏大小姐魂不守舍,没注意到。
奚平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那倒不至于,你没听她说还要‘好好修炼庇护家族’呢。”
再放狠话,只要她还没动“恩断义绝”念头,愤怒也不过是应有宠爱没得到,撒娇耍赖而已。
撒娇能有见血阵仗?
奚平话音转:“不过赵家这样卖姑娘,确实难看。”
徐汝成感觉这太岁虽然人品约等于没有,偶尔也能说几句公道话:“听说是免试进天机阁,唉,十年届潜修寺,能免试进天机阁巴掌数得过来,可惜。看她凡间爹娘正当壮年,她必也没多大年纪,赵家宗族作孽怎也怪不到她头上,倒让个小女孩子替他们担苦果。”
得住,什“虽然寡言少语,但有问必答、高深莫测”……神他娘“寡言少语高深莫测”!
这缺德带冒烟邪神给他起八百个外号,闲就跑来消遣他,专挑各种尴尬时候出现,徐汝成小解半被他嗓子吓得把尿呲鞋上好几次,活生生锤炼出张听见什都能不动神色脸。
徐汝成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,问道:“有什眼光?”
“看上余家,”奚平道,“不瞒你说,也看上他们家。”
徐汝成心说:怎着,你也想嫁丙皇孙?
“可不是,你说这叫什事?”奚平浮夸地附和他,语气不憋好屁地轻柔下来,“英雄,有个主意,能救美人于水火,你要不要试试。”
徐汝成:“……”
他有不祥预感。
赵檎丹醒过来时候,天已经全黑。
楚国秋老虎凶猛,临近八月,鸣蝉依旧在聒噪地叫嚣。然而暑气却点也浸不到她小院。她这里冬暖夏凉,舒适极,像个金丝笼。
奚平感叹道:“全国三成镀月金,外加灵药,你说他们家得有多少钱?”
炼镀月金熔金炉是要灵石,国库会拨款,这里面猫腻多;而灵药要卖给仙山,当中虚报、抬价、以次充好都不必说,仙山之外流到黑市上药材更是血赚。
而钱多还是方面,能玩得转镀月金和灵药,在东衡三岳人脉绝对超出般人想象。
赵檎丹她爹说得没错,要不是余家自卑于没有底蕴,老惦记找个“清贵血脉”装点门面,赵家还真是高攀这“穷乡僻壤”,bao发户。
徐汝成没跟上他乱弹歪脑筋,只说道:“多少钱也是折辱,那可是堂堂天机阁人间行走啊……说前辈,她会儿醒,可别想不开真寻短见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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