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量,量你也没那多钱,准备跟走吧,们去东衡三岳弄钱。”
“可他们今年怎过?”
“今年是银月轮夺天时,三岳会拨款赈灾——正好接赵家人也让他们发笔横财,拿出点皮毛来就够熬冬粥,别急,会照看。”
拿走什留下什,以后他发现谁窃天时,就把谁留下当肥料。
魏诚响不太清楚这位大宛前辈为何要照看楚国人:“前辈,他们叫你太岁……”
按理江流两岸都应该是沃土,然而峡江代每年来往修士太多,纵然绝大多数人自备灵石,难免个别邪祟穷酸要“窃天时”,久而久之,地便年薄似年,只能稀稀拉拉地长些半死不活秧苗。
今年连稀稀拉拉秧苗也没有,银月轮照,陶县生机都快断。
魏诚响放出目光,只见满目疮痍,不远处家人在地里仔细地翻着,盼着能收回点粮食——今年连野狐乡大集都没能赚到钱,怕是要靠讨饭过冬……也不知有多少人过不冬。
边翻,他们边念念有词地求着本地被禁止邪神。
“太岁保佑……”
游不孝。
要不然……那就是他回不来。
灵感微微被触碰,熟悉又陌生人在抓他转生木里藏过神识,奚悦攥着块血浸转生木追出来。
当年被他半路抛下半偶双目赤红,语无伦次地把他从头骂到尾。
“哟呵,小哑巴还学会骂街。”奚平笑声,把奚悦笑得跪在地上捂住眼,不知接血还是接泪。
奚平道:“那就是太岁。”
魏诚响愣愣,想起自己刚开始叫他太岁时,这人像被人踩尾巴似叽燎乱叫:“前辈,你怎不生气?”
奚平淡淡地说道:“称谓而已。”
假太岁死于劫钟之下,如
“太岁……”
半仙灵感附在耳朵上,能听见百米外低语,魏诚响心道:“他不喜欢别人这叫他,要生气。”
就在这时,有人叩响她灵台,她听见前辈在她耳边说道:“忙什呢?”
“量陶县地。”魏诚响眉目不惊地回道,“想算算需要多少灵石,才能把这些地养回来。还想看看多少人受灾……前辈,大宛灵脉恢复吗?”
“唔。”奚平应声,过江,他就“自由”多,不管周围什环境,跟人说话时候他都不用担心突然变哑巴,而经过野狐乡大集,陶县转生木里几乎都存过他神识,奚平虽然不能像破法里那样操纵灵气,但起码在陶县范围内,他神识是可以随着人们呼唤太岁四处游走。
奚平便不去打扰他,撤回神识。
“莫徘徊——”
在没人听见地方,他放开嗓子,合上那首《还魂调》,不是拜别祖母,他给自己送行,中气十足,显得喜气洋洋:“世悲喜似泡影,往西行,往西行喽!”
往西——他往楚国方向去。
七月底,峡江中下游要秋收,魏诚响背着她那银盘彩行囊从陶县边缘田埂上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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