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曾有双不识天地目光期盼着他,不是殿下、不是祭品、不是开明陆吾之主、不是乱世魔物,只是周楹。
可是望眼欲穿,没等到他。
便听奚老夫人又温声细语地同他商量道:“祖母知道你自己寂寞,再等等吧,等等你姑姑和哥哥,乖宝最懂事……”
就像他小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崔记叫人送来南蜀糖果和小灵兽,老祖母边叫人去请孤独外孙出宫玩,边哄他等等。
老太太以为他是从“那边”过来接她。
深宅大院里凡俗老人,什都不知道,什都知道。
奚平蜷在她那不断崩塌灵台上,想给她讲些趣事,想半天,发现没有趣事,只好胡编乱造,听着她回应声音越来越微弱,越来越低。
珍贵“渡船”用在凡间。
奚悦盯着那块边角还带着血迹转生木愣片刻,蓦地意识到什,撒腿就跑。
是你吗?你回来……你怎现在才回来啊!
熟悉房舍院门在奚平眼前划过,可是雕栏依旧,青苔形状却在变,草木生长凋敝,人会老,切又陌生起来。
“祖母……祖母!”
然后天亮,奚平眼前花,神识回到转生木里,像他野狐乡中无数次被弹回神像样。
他听见压抑哭声、有条不紊人声,知道家里已经都准备好。
墙上挂着历牌灵气流转,重新亮起来,跳出字,说今日晴好——真是奇怪,侯府怎也用起降格仙器呢?
周楹差点被侯府门槛绊倒,他不知从什鬼地方爬出来,身上有血迹,头发还没干。
这整个金平城里最克己守礼男人没有沐浴更衣,风度全无,看见迎出来侯府家丁时,他陡然意识到什,扶把院墙没扶住,缓缓地跪下来。
当年分明说好年就下山不孝子孙敲响家门,将死之人灵台像摇摇欲坠沙屋,在光阴催促中不断崩塌。
奚老夫人茫然眼睛回光返照似亮:“小宝……”
封魔印盖住她话音,家人只看见她嘴动动,不明所以地凑上来,却什都听不见。
奚老夫人道:“你怎来得这样早啊?”
奚平愣愣,时不知道老太太是糊涂,还是在说反话嗔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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