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耽搁大半天,延阳府那行动迟缓蒸汽铲车
生来就能吞吃灵石半魔头次发现,原来凡人路这样长、马这样慢、音书是这样渺茫。
突然,白令拉缰绳拽住马:“吁——”
没路。
靖州带是大宛最多山多水地方,前面路给滚落山石堵住。
“主上,”白令深吸口气,像对周楹样,他毕恭毕敬地对纸人说道,“主上请稍安勿躁,属下这就去想办法。”
靖州最北端延阳,刚从官驿里接到消息白令正驾着马车狂奔。
州府间车道还没修通,腾云蛟被舆图掀起来地震震断几处铁轨,水路阻塞、陆路也不畅,大宛境内交通几乎全线崩溃。仙器与降格仙器又失灵,等白令从驿站中辗转接到奚悦消息时候,都已经是几天之后事。
而他就算插翅能飞回去也没用,因为马车里那位“周楹”是个纸糊。
以白令修为,纸人本来能以假乱真,至少同等级以下眼看不出跟真人有什区别,可是此时大宛境内切神通失效,纸人也被打回原型,虽然比普通义庄随便糊精致不少,但到底不是那回事——风吹它“稀里哗啦”乱响,不留神,脸会拧到后背那边。
这纸人是白令给他家殿下糊替身,刻录灵相,里面有周楹滴心头血,有应酬不想去——比如皇上登基之类无聊场合,就让纸人过去糊弄下,反正金平也没有筑基。
没有灵气撑着纸人不会回答,白令戴上斗笠,像凡人样撒开腿跑过去。
从靖州北上,腾云蛟断,只有这段路还能走,此时受阻不止白令。有腾云蛟停运以后迫不得已走陆路运货、有上京求学寻亲……还有奔丧。
三教九流混在起,面前是难以逾越高山与巨石,白令赶到时候,人们正用手清着路。筑基半魔在爆土狼烟中愣半天,也只好卷起袖子下凡。
没灵气护体,灰尘对众生视同仁,白令那比纸还干净飘逸衣袍很快沾满尘埃,不多时又下起雨,雨水给尘土和泥。白令满鼻满口沙子,都不知道怎进去,舌头碾磨牙。
他在无渡深渊里都没这狼狈过!
这种时候白令拉着个纸人到处跑,不是他有什奇怪癖好,而是周楹走以后,他留在替身纸人身上那滴心头血上突然“吐”出望川烟。轻烟越滚越多,最后正好严丝合缝地将那真人等身纸人罩住。
此时半魔都只能亲自当马车夫,罩着纸人望川却纹丝不动,难道它不用灵气驱动吗?难道它真能遮挡住蝉蜕眼吗?
白令不知道,他这会儿表面四平八稳,心里焦躁得快烧着——他与周楹彻底断联系,金平切消息传到他手里都已经凉透。
而仍在人间蝉蜕可能会随时从天而降。
要是纸人还能用,被望川这护着,白令心里或许能有点底。可望川也不能让纸风吹不响,离近摸,别说蝉蜕,凡人也能看出那不是血肉之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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