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悦接到命令时,正独自坐在侯府门房里。
老夫人寿宴散,宾客早就各自告辞,除后院还在唱戏,府上已经安静下来。奚悦叫守门房下人去休息,自己拿着卷法阵典籍在灯下看,半宿没翻页,他把书页角卷成蒜皮。
感觉到有人御剑而来时,奚悦猛地抬起头,脸上喜色还没浮出来就看清来人宝蓝色长袍,眼神又黯下去。
听完那蓝衣传话,奚悦习惯性地言不发,只淡定地点个头。然后他从摸出把灵石,飞快地在侯府内外布圈法阵,布阵布到角门时候,却看见侯爷独自人站在那。
永宁侯爷头发已经花白,肩背却依旧挺拔,韶华早走,他留下风姿。夜风,bao躁地荡开他广袖,他正抬头望着角门墙头。
“是。”
庞戬斟酌片刻,沉声道:“致信庄……致信白令,陆吾那帮搅屎棍不管在干什,都给暂停,回来平事!”
那人间行走应声走。
庞戬深吸口气,从芥子中摸出盒筑基丹以及他护身符——当年他进天机阁时支修给他写担保书——他借此定定神,又揣回怀里。
庞总督在天机阁百年不是白混,除明面上消息,他其实还收到两封叫人倒抽口凉气密信,不知真假。
邪风抽个嘴巴,茫然地睁开眼。
天机阁总署中,门上历牌在“晴好”和“大风”两个状态里来回乱跳,打盹因果兽都奓着毛站起来。
庞戬沽州那边破事还没理清楚,就听说苏陵天机阁分部联系不上——苏陵天机阁分部都统就是赵家姻亲!
抵达金平狂风扫过天机阁总署,“哗啦”声,房檐上青铜辟邪铃响声。
庞戬心头紧,却听辟邪铃只动下,随后那些无舌青铜铃也在犹豫当响不当响似,只“沙沙”地晃动,好像不祥絮语。
奚悦走过去,朝侯爷躬身。
永宁侯没回头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道:“你那不成器大哥以前每次半夜鬼混回来,都只敢走角门,就带人在这堵他,堵个准……今天没堵住,怕就是不来。”
奚悦长眉轻轻抖,
“传闻内门封山,个中情况不得而知。”
“传司礼大长老殒落!”
蝉蜕长老殒落,如果是真……如果是真……
庞戬打个寒噤,大宛灵山落成、国立之后,上千年来闻所未闻。
东海那事不是五年前就平息吗?
“总督!”
个蓝衣人间行走横着飞进院里:“心宿塔赵卫长不知所踪!”
庞戬:“不是之前就让你们暗中盯着吗?”
“是,”那蓝衣道,“但他身上有内门来未登记仙器……”
庞家摆手打断他,这时候就别解释:“青龙塔不容有失,你去永宁侯府,把奚悦叫出来,让他先去给镇着青龙心宿塔。报朝廷,立刻找几个兄弟进宫护好陛下,金平赵家给围,金平护城法阵全开。叫开明司能动都出来支援,还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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