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奚平从诸多纷乱念头里理出个头绪,就见白令单膝跪下,近乎哀求地低声道:“属下以下犯上,罪该万死,请主上责罚。您就算要亲自前往陶县,至少也再等上十天半月……”
徐汝成懵懵懂懂,听个音就开始心惊肉跳:白先生犯事?
每个“开明”出身修士都感激庄王,平时在外面都自称是庄王殿下座下走狗,但要说不怕他,那是不可能——庄王直以来给他们最深印象就是杀人刀特别快。
不行,白先生对他有恩。
徐汝成想到这,攥手心,枚琉璃般透明小石头就从他手心里跳出来,石中有轻烟涌动,形状似乎直在变化。
白令飞快地说道:“这就是之前在信里写日期陆吾小徐,叫他回来面禀野狐乡事,主上请先听……”
“哦,你人,那不必,”周楹将藏着刀笑意敛去,面无表情地摆手,不再搭理徐汝成,淡淡地说道,“自己过去,亲手杀人,也该自己去收尸。”
奚平锈住似神智终于在慢百年之后转回来:这是在说谁?
他脑子里“嗡嗡”作响:等……等等,不会是因为那封信吧?
野狐乡里,奚平最后把阿响送出去,已经尽他能算到所有“人事”,剩下就是天命。当时他顺走徐汝成通讯仙器,以最快速度写句话,这样万陶县回不去,他或许有机会留下只言片语给白令,提醒对方望川已经用尽,千万小心秋杀。
三哥分明近在咫尺,却只用冰冷厌倦眼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徐汝成……打量着他。
奚平茫然地闭嘴。
以徐汝成级别,是见不到庄王。他只见落在自己面前青年男子是身读书人打扮,看着笑盈盈,相貌十分可亲。可不知为什,徐汝成本能地畏惧对方,总觉得个字说错就有性命之危。
“……”徐汝成张张嘴,后面话却自动消音。
糟糕,又不让说。
“主上,”徐汝成深吸口气,鼓足勇气道,“白先生接回来,是让将您要东西呈上。”
他年少时十里八村喊人喊惯,张嘴就是大嗓门,白令被他吼得哆嗦。
周楹可有可无地掀起眼皮瞥他眼,目光却忽然在那石头上凝固。
下刻,他鬼魂似飘过
以白令分寸,就算看出写信人是他,就算知道……应该也会妥善处理。
难道那封信落在三哥手里?
可后来陶县落地……破法破,那封信不是应该被抹掉吗?
他知道什?现在又误会什?
不是……玄隐山那三个老不死难道是废物吗?这点屁事都处理不好,居然会让个开窍看出端倪!
周楹分明是和颜悦色,徐汝成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雏鸟,冷汗都下来,就在这时,道白影闪过,纸人仓皇落下,拦在两人中间:“主上!”
徐汝成:“……”
谁?主上?
庄王殿下?!
亲娘!徐汝成腿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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