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嫌贵,她没在十七里镇投宿,住在陶县个相对偏远地方。那里其实已经过太岁神识能抵达极限,但不知为什,太岁总能轻易锁定她。
能让船无风自动,脸上疑似有灵窍伤,她肯定是个修士,却没什修士样子。太岁注视她几天,没见她画过张符。
她每天就挑着个小担子在陶县走街串巷,卖“银盘彩”,奖
转生木里人回答什,太岁没听见,只见那女子等片刻,挑眉,将木牌重新收起来:“知道,好吧。”
太岁有些惊奇地看着她,她嘴里有酒,方才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。
这是直通灵台,用神识对话?
通讯联络用仙器般是没有地域限制,但神识可不能随便跨国。
现如今国界不是人定,是灵山定。五大灵山之间相互呼应,也相互排斥,配合几大门派镇山阵,将人间分割得明明白白。倘若有谁无视界限,随意将神识探入他国国境,就得做好被人家镇山大阵反噬准备。否则升灵蝉蜕们个个神识放出来能洞穿千山万水,要是能随便窥视别国秘辛,岂不是要乱套?
唔,这是谁?
太岁涣散神识微微凝聚起来,穿透江上水雾,他“看”见小船上没装蒸汽轮,也没人划桨,却能无视峡江湍急水流,兀自走着直线。
个削瘦高挑“男人”立在船头,手指上挂着个小壶。
“他”破衣烂衫,脸上薄薄层皮肉盖着骨骼,鼻梁高得近乎陡峭,左脸从眼角到下颌有道圆弧伤疤——大喇喇地晒着,叫风霜盖,反而不怎明显——脖子上缠着几圈绷带,可能是太瘦,仰头,颈上似乎真有点凸起。
要不是太岁方才“听见”她说话,乍看也险些走眼。
听她意思,转生木里跟她神识沟通人并不在楚地——依口音是宛人面大。
“奇怪,”太岁心说,“这大姑娘在两国边界上跟个宛人说话,为什会听见?就因为他们用联络载体是转生木?”
这感觉怪微妙,他好像不小心拆别人私信。
太岁没有贸然搭话,只是暗中注视着那男装女子。
她不慌不忙地渡江,混在往来两国生意人里上岸,文牒假得有点敷衍。不过临近野狐乡大集,陶县这边各路邪祟来往频繁,边境守卫们不敢管太严,都睁只眼闭只眼。
她那相貌谈不上很好看,是“活泼明艳”、“珠圆玉润”反面,从头到脚都挂着“颠沛流离”四个字,带苦相。
可是莫名其妙,太岁见她就觉得亲切。
只见这能以假乱真男装女人喝口酒,从怀中摸出块转生木牌摩挲几下——与野狐乡流行神牌不同,那是块什都没刻“平安无事牌”。
她这人邋里邋遢,木牌却擦得很干净,连绳结都很新。
太岁“听”见她说道:“灵山有界,楚国可不是百乱之地那种无主地,过峡江就是三岳地盘,你神识怕是过不来,有什交代办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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