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命长老用匀速缓缓地说道:“这剑已经在剑道上留下痕迹,他命不该绝,也算因祸得福。”
奚平只听懂“命不该绝”四个字,心情大起大落,口气差点松断脊梁骨。
他这才有心思倒回去,重新琢磨司命长老话,努力地理解半天,唯恐会错意地问道:“所以您是说,师父剑在三千大道里挂上号……就像那个在银庄对印留款,银票损毁也能挂失补录,对吗?”
宛人自古讲究含蓄,书画得留白,说话则不是高谈阔论,就是点到为止。只有幼童或是大字不识筐下等人才会这样掰开揉碎地求证。司命长老却没嫌他将修行
奚平胸口吊着心“咣当”下落地,玄隐山三个蝉蜕长老!
别说无渡海大魔,天塌地陷也稳。
他便眼巴巴地看向司命长老:“长老,师父没受……”
司命伸手,把碎得不成块剑在他枯瘦掌心浮起。
奚平看清剑柄和剑铭,脑子里当时“嗡”声:照庭!
下头,两双视线落在奚平身上,刹那间,他仿佛被人照穿肝胆。
对,奚平想起来,他突破师父禁制之后,感觉到某种强大气息。当时他想都没想就用共此时印盖穿自己灵基……所以招来是谁?
闭着眼中年人朝他招招手,唤道:“来。”
这三位比南圣庙里神像还没有人气,奚平有种想在他们三位面前摆香上供冲动。他没敢造次,用上香姿势团团拜,问道:“这位前辈,晚辈玄隐飞琼峰奚平……”
中年人笑:“知道,静斋是弟子。”
无数次在他打瞌睡时候拍打他后背、初学御剑时悬在他头顶、师尊只手样照庭!
照庭是师父本命剑,本命剑碎,那……
奚平时喘不过气来。
便听司命长老说道:“静斋最后剑剑意触到蝉蜕边,剑意到,修为还差得远,这才震碎本命剑——你知道蝉蜕意味着什吧?”
奚平其实是知道,只是此时说不出话来:罗师兄在潜修寺就讲过,“蝉蜕”与“升灵”最大不同,就是蝉蜕道已经被天地接纳,成三千大道中条。过蝉蜕境修士都已经半身融入天地——比如支修是司命大长老亲传弟子,司命脉基本是单传,按理奚平其实应该喊司命长老声“师祖”。但对着眼前这中年人,“师祖”这词压根就没出现在他脑子里,他本能地就叫“长老”。要是他师父说话这大喘气,奚平早出言不逊,可他此时分明急得恨不能在大长老话后面抽鞭子,却愣是没敢催。
奚平惊:司命大长老!
对,传说中镇守星辰海司命长老在星辰海外不睁眼,那其他两位和他平起平坐……
圆脸男子颔首道:“司礼。”
说着,他又指向那封着口青年道:“此乃司刑。”
玄隐山主峰大殿后面神龙见首不见尾司礼长老赵隐,还有据说直在闭关司刑长老林宗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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