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平看得拳头都硬,只恨不能作祟。
狗屎“仙音”喷得告段落,享受众人朝拜,个后背佝偻瘦小男人两眼冒着狂热光,虔诚地给他倒茶,刚要亲手奉上,又自惭形秽似缩回来。他在
“行吧,”奚平捏着手指道,“夜观天象,见你……那管事星熠熠生辉,在那个哪……反正是个不赖位置,能走三年大运,必姻缘顺遂、平安发财……”
少女听不见他说什,不等他话音落下,便又叹口气:“可是大成哥也去‘忠义大帅’那,他们说‘忠义大帅’以前是个响马,根本不想为谁讨公道,就是想趁机起兵谋反……那不是掉脑袋事,劝他不要去,他不听。”
“什乱七八糟,”奚平入鬓长眉飞起来,“你管这叫‘靠得住’,看人怎跟配色样瞎?”
少女嘀咕道:“天到晚兵荒马乱,太岁,这什时候是个头啊?”
自身难保假太岁愣愣,无言以对,只好坐在边,跟她起发呆。
青也不正,懒洋洋道:“选蓝。”
少女选雪青线,藏在袖子里打。
奚平“啧”声,又听她有搭没搭地小声嘀咕:“太岁保佑找到个如意郎君嘛。”
奚平焦头烂额地揉着太阳穴:“爱莫能助,你自己慢慢找吧。”
“也不用很漂亮,大成哥那样干净利落就行。重要是心地得仁厚,孝顺友爱。话不必多,但是人靠得住。求他什,他都能办……”
忽然,少女像是被什吓跳,慌忙收起手里彩线,跪正。
奚平顺着她目光看去,见个蒙着脸人前呼后拥地走进来,身上带着股腐臭味。奚平看就知道,这是个灵窍开毁邪祟。
那邪祟也不是不平蝉,“宁死霜头不违心”那句话好像都不知道——这些散装邪祟随便捡个名目就到处鬼混,变几个戏法就会被当成救苦救难仙尊座下弟子,还不如不平蝉呢。
奚平只见这货进来就开始胡说八道,当着“太岁”面讲“太岁”道,胡扯白咧通。人们听得五体投地,都管他叫仙使。
天机阁迎回来主持大选补龙脉那位才叫“仙使”呢!什臭狗屎也配?
漫天愁苦中,少女轻快絮语像勺清露,奚平听会儿,快要炸开头疼居然缓解少许,便撑着头打量起她来。
那姑娘自己把自己说得不好意思,“哎呀”声捂住脸。
穷苦人家女孩子素面朝天,骨肉略嫌局促,也不像那些小姐贵妇们样细皮嫩肉,可她点也不灰头土脸。自己用碎布头簪朵花,戴着也美、也别致,泛着红霞脸上生双葡萄似眼,又黑又水灵,看向哪里,哪里就闪闪发光。那眼神叫奚平想起小时候祖母养小狗,觉得她格外亲切可爱起来。
“你挺好看,”奚平道,“看上哪个找人说声试试,看问题不大。”
少女双手合十,捂着捧彩线摇摇手:“太岁保佑心仪之人也心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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