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似事层出不穷,史书上记载,仅孝宗年间,就有上百人因被疑使“魇胜之术”,被扭送衙门,酿成无数纠纷和冤假错案。天机阁怕有人利用百姓恐邪,借机诬陷他人生事,特别在沽州地成立南北两个分部,以便宜从事。
此地方言中,骂人最重话就是“秽生子”,意思是“妖邪之后”。
庄王伸手夹住张飞到他肩头纸钱,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:“五代而已,恨不能每天拿香灰洗澡沽州人自
夜幕低垂,许多人聚集在这,有本应上晚班工人,有失业失地流民乞丐,周围摆圈棺材。
有些明显是刚入土不久又扒出来,里头死人大概还没烂完,透着股阴间腐臭味;还有些经年日久,棺木已经腐烂,破木头渣滓掺着散碎骸骨,摆起来着实寒酸,只好用破布兜着。
庄王披着件月白旧斗篷,穿梭在死鬼与活鬼中间,像个冷眼旁观幽灵。
个披麻戴孝汉子站在口新棺上,正嘶吼着控诉道:“……他们先要占耕地,耕地占完占坟地,使活人无片瓦容身,祖宗也要变成孤魂野鬼!为平民怨,又出阴损主意,美其名曰另划片荒郊供乡亲们迁坟,暗中却挑唆大伙为占地与阴宅风水反目!诸位,诸位!开眼看看谁是兄弟谁是豺狼吧!”
人群中起呜咽,有人跨过棺材握手言和,有人烧着纸。阵风吹来,纸钱和纸灰漫天飞,火星照亮骸骨眼眶,像场光怪陆离法事。
灵感被触动,现在只可能是与他有密切因果人,这样人实在不多。
庄王抬头,白令就像他影子似落在他身边。
庄王没称谓没落款地问:“你上次给他寄灵石时候,他在什地方?”
白令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已经到南矿。”
庄王摩挲着自己拇指:算日子灵石押运船确实到东海,可眼下不是返魂涡平静期?
不断有抬着棺材人在往这边聚拢,庄王背着手,迎着飞舞纸钱,逆着人群往外走。
他和白令身上都带着符咒,凡人看不见他们,唯有几个混在人群里修士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瞥眼,颔首让路,以示“同道中人,并无恶意”。
庄王不与任何人“同道”,目不斜视,远离人群,才对白令说道:“原没想到,在沽州,这些‘民间散修朋友们’竟也这样猖獗。沽州烂,才是烂到根里。”
沽州带民风保守,百姓多迷信,自古最忌妖邪。
孝宗八年,几个云游野僧行至此地,恰逢时疫流行,因度牒不全,被恐慌村民疑作邪祟,围殴至死。
而且……为什只有拇指?
他耐心地等片刻,却再没有别动静。
方才那下好像是错觉。
“会儿回去问问你家世子人在哪。”庄王嘱咐白令句,继而按按眉心,站起来,“走吧。”
他俩此时身在片刚砍伐过树林中,地面遗留着车辙与大大小小木桩,枯枝败叶散落得到处都是,像地残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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