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诚响不想知道邪祟有什遗言,双手握住匕首,她狠狠地往上划,路将这大邪祟开膛破肚,从丹田豁到脖颈,继而被刀背上破损法阵弹开手,将卷刃短刀留在吕承意咽喉里。
她没有恐惧,也没有愧疚。
被万丈深渊压出最后口气半仙,与那瑟缩惶恐少女刀两断。
海水被血和漩涡搅起气泡弄得浑浊片,但复仇眼睛总能看清仇人方向。
魏诚响不等老九反应过来,就奋力摆脱漩涡,冲出去。三方修士混战过地方灵气充沛,仍在不断冲刷着新生半仙,给她挣脱宿命力量。
魏诚响吃进去灵石似乎都成燃料,要将她凡人身体把火化,她灵台忽然片敞亮,同那被夷平老鼠巷旧址般——
灵窍洞开。
她在深海中睁开眼,小半张脸上,被灵气撑破肌肤还在滴血,灼灼目光对上吕承意。
开灵窍这样大动静吕承意自然不会感觉不到,那机关算尽老狐狸瞬间露出不加掩饰喜色。
道剑气打过来,吕承意毫不犹豫将魏诚响拉到边,用自己后背挡下,像他杀人灭口时样果断。剑气虽只擦着他掠过,仍将他后脊划得皮开肉绽,血下喷出去,吕承意哆嗦着咬住牙,硬挤出个微笑,安慰似拍拍他臆想中太岁手臂。
就在魏诚响想拉住亲人手时,个正在水里挣扎人影闯进她余光。
魏诚响涣散意识瞬间收拢,所有可亲面孔陡然消散——她看见千日白。
千日白被剑气斩断半个膀子,灵基已废,但那身护身仙器没白花钱,到底给这大邪祟留条狗命。
魏诚响目眦欲裂,他居然没死,他怎敢不死?
为什无辜者只能听天由命,作恶人却总可以逃过劫?难道是好人不值钱,死茬还有茬吗?
金平南郊弱者安息,闭不上眼人背起长眠者遗恨。
她没有回头看眼被漩涡拖向深渊吕承意。
魏诚响身上血污很快被乱转海水涤荡空,靠近那奄奄息邪祟头头。
千日白,自
下刻,他倏地睁大眼,先是往后仰,随即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被他护住人。
魏诚响在他撞过来瞬间,把抽出他腰间护身短刀,将那把开窍级兵器从他丹田气海捅进去。
吕承意张张嘴。
梁师兄,你……
然而他只喝进口又咸又苦海水,仿佛是报应味道。
她耳边声脆响,像是有什东西碎。
混杂着剑意灵气骤然冲进她百骸,撑破少女眼角与颧上娇嫩皮肉,又顺着侧脸往下颌处撕开。她疼得想放声大叫,海水却捂着她口鼻、压着她心肺,让她哭不出、叫不出、只能徒劳无声地吐出她肺里最后口气。
轰——
惊涛拍岸,欺人太甚海水死命地涌向陆地,将那原本卑伏着任万人踩踏陆地挤压得变形。
土石裂、地脉断、平地终于隆起成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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