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”他有些讪讪,“他们慷慨赴死,倒觉得像坏人。”
飞琼峰主用望穿两百春秋眼睛看看他,忽然觉得将他留在飞琼峰不见得是什好事,温
他笑声戛然而止,变成摊僵硬石灰。
双凸起眼正对着阿响方向,脸上模糊五官像小孩子信手捏出来,阿响心像给什揪住,下意识地攥住怀里转生木牌。
然后“噗”下,成真泥“老泥”裂开,化作把石粉,落进涛声依旧运河水中。
奚平猛地从眉心画面中挣脱出来,睁大眼睛:“师父……”
支修不用看,也能猜出那边是什情景:“死吧?”
脸男人好像成只被蛛网裹住大白蛾。
与此同时,几个蓝衣联手从水中拉起张布满符咒大网,捞鱼似,将化得不成人形老泥兜出来。
庞戬反手将符文抢插进后腰,伸手扯过“大白蛾”:“带回镇狱,搜船!”
他话音没落,张来自支将军字条险些拍在他脸上:“小心铭文。”
庞戬登时惊,就见那白脸男人脸上露出个诡异笑容,胸口有什雪亮东西闪。庞戬来不及细想,蓦地将人抡:“闪开!”
奚平刚才只是觉得好玩,像赌场里跟不认识人打牌,对面两个歪瓜裂枣被他当成游戏对家。牌局终,他正准备抖抖嚣张气焰、说几句得意话,对方却突然给他表演个粉身碎骨。
他孤独地被撇在胜利牌桌上,血肉糊眼,懵。
支修缓缓说道:“朝对邪祟用重典,旦抓住就是入狱搜魂。搜魂刮骨三分,不死也得傻,因此他们有机会就会自尽。这些年天机阁仙器更迭茬又茬,依旧赶不上他们花样百出求死手段,没办法。”
奚平时有点茫然。
话本里坏人总是形容猥琐,五毒俱全。凡是上法场前狂呼大笑必是英雄。他年幼时与祖母听戏,吵着嫌千篇律,老祖母就说:“不是话本先生不出新意,你想,那作恶既是为私利,干什自然要先掂量得失,账算得多,可不就成小人?为忠义赴死,骨头里有股英雄气在,哪怕人成泥,精气神也是要散出来。肉身自有男女老幼高矮美丑,气性却都长个样,你可不见就觉眼熟。”
那白脸人高马大,竟被他扔颗小石头似单手抡上天。与此同时,庞戬摸出把伞,伞面在他掌中无限扩大,几乎将大运河中所有船和人都罩在其中。
大伞笼罩下人们只觉头顶黑,还不等看清什飞上去,只听声巨响。
凌厉二等铭文将白脸炸成碎末!
巨伞伞骨齐刷刷折断,撕破伞面软绵绵地落下来,运河水掀起比方才水龙经过时还剧烈浪,天上下场血雨。
网中“老泥”已经找不着嘴在哪,竟还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道:“古凿岩居人,廛称有产……虽沾巾……覆形,不及……不及……贵门……”(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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