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曲子,”
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,中间好像隔道楚河汉界,谁也看不出对方脑袋里装什玩意。
那日聊起仙路时,惊鸿般撞到绝代剑修道心东西好像只是个美丽错觉。
支将军无奈,把手里《经脉详解》扔:“算——你灵骨适应得怎样?”
“啊,挺好,”奚平道,“宫商角徵羽,调都找着。”
支修便道:“到外面去,看看。”
支将军也很纳闷,别人弟子他也不是没见过:有格外懂事乖巧;有特别善解人意;有虽然沉默寡言,但师长指东不往西……哪怕是他自己当人弟子时候,对师尊也是恭恭敬敬、奉若神明。
哪像这个?
“师父真厉害,松子又烤糊。”
“师父您也太懒,茅屋里塞个芥子,假装自己有个院……看您还不如干脆把芥子摆外面,也别搭那茅屋,房顶快让雪压塌!”
“师父您这坛酒跟昨天那坛不个味啊,酿酒水平太不稳定。”
灵气也控制不好,放你回凡间是添乱,”支修回过神来,说道,“这样吧,在这把该补课业补上,到时候跟你庞师兄打声招呼,叫你跟着他在天机阁学点东西。”
奚平睁大眼睛。
“入门下,筑基之前,可以自由人间行走。”支修温声道,“道心你自己去找,找到就回飞琼峰,找不到……到时候寿元尽,可不管你,怎样?”
这还能说什呢?
奚平虽然贯对自己讨人喜欢事颇有自信,时也不由得受宠若惊,他指骨撞得“叮当”作响,差点碰出首夕阳箫鼓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师叔,您当年在凡间真没留下什……后来改姓奚私生子吗?”
奚平莫名其妙,不知道弹个琴为什还得出去,不过师尊既然吩咐,他就裹件大氅遵命。
支修便将他领到自己平时练剑地方,周遭都是披冰被雪巨石,锋锐无双剑气在上面留下道道痕迹,肃杀之意扑面而来。
“不用紧张,师父在,你且试试。”
奚平毕竟是上过醉流华鉴花会,点也不怯场,将袖子挽,信手弹支“余甘公”得意之作。
本想看看他灵骨属性支将军听完沉默半晌,问道:“这是什?”
“师父啊,内门伙食怎还不如潜修寺啊!”
“师父……”
这小子也太麻烦,不知哪来那多事儿!
支修:“哪没说明白?”
奚平:“哪都不明白。”
支将军涵养绝佳,笑意不减:“看你这张嘴留之无益,不如换给奚悦吧。”
就这着,春天还在跟金平女鬼选美永宁侯世子,在隆冬将近时,成飞琼峰首徒,做梦似。
不过半个月以后,师徒相得梦就破碎。
“师父,”奚平已经习惯这个称呼,先孝顺地给支修温壶酒,又愁眉苦脸地不孝道,“感觉您还不如罗大明白讲清楚。”
支修:“……不许在背后对师兄出言不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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