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平:“……”
支修难得见他脸找不着北,觉得挺好玩。打从他第次在安乐乡见到奚平这小子,就觉得这货满肚子主意,而且发挥不太稳定——有时候是好主意,有时候是馊主意,是好是馊,脸上点也看不出来,得等他最后关头自己揭,比赌场揭骰盅还刺激——于是就有心逗他。
“说,”支将军冲奚平打个指响,猝不及防地说道,“你以后就入内门,给当徒弟吧?”
奚平好不容易把筋抻开,脑子还没醒,脱口道:“不。”
支修:“……”
奚平边呲牙咧嘴地抻筋,边扭头看向窗外。
窗外白茫茫片,北风卷着鹅毛大雪,抱着团往下砸。金平长大人这辈子见过雪只手能数过来,奚平看得目瞪口呆,心说:是谁?在哪?还活着吗?怎活?
这时,他耳朵捕捉到片特别“雪花”,飞得极快,而且方向跟其他雪花不样——奚平也不知道为什他能听出雪花方向——转瞬到屋前。
他眉心微痒,心里灵光闪:有人来。
果然,下刻,门“吱呀”声开。
“砰”下,奚悦把水盆摔。
半偶愣愣地盯着奚平看半晌,张张嘴,掉头就要往外跑。
“等会儿,回来!”奚平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,就见奚悦脚步生生刹住,被驯龙锁牵回来。
奚平愣下:多久,驯龙锁里血还没失效?
他晕头转向,想撑着床坐起来,手才使劲,就倒抽口凉气。
饶是支将军代传奇,也险些没维持住表情。
大雪包裹小屋突然安静,时非常尴尬。
“不是,不是那意思……”奚平总算趁这时候倒回自己记忆,忙问,“先不说这个——师叔,那个谁,不、不在吧?”
支修放下二郎腿,庄重地坐正些:“劫钟下都死不透,天
支修提着照庭走进来,斗篷上缀满细碎冰渣。他将兜帽往下拉,毫不意外地笑道:“醒啊?”
“可算不用喂灵气,快别哭,先去给他弄点吃,”支修拍拍半偶头,回手将寒气关在外面,又嘱咐奚平道,“要出去玩自己多穿点衣服,飞琼峰别倒没什,就是冷。”
奚平梦游似点头,点半,脑袋卡住。
什峰?您说这是哪?!
“飞琼峰啊,年有大半年都在下雪。”可能是到自己地盘,支修比在外面自在得多,解斗篷,他往铺着雪白毛毯小榻上坐,没型没款地翘起二郎腿,掏出袋松子,“吃吗?”
胳膊抽筋!
奚平好像下回到十三四岁长个子时候,有那几个月,他个头蹿得太快,皮肉跟不上骨头,天天半夜抽筋抽醒——只是那时候抽只有腿,这会儿全身都抽。
与此同时,疼痛像是也削尖他感官,奚平耳目前所未有敏锐起来。
他闭眼,能听见千丈外山林中,积雪压断树枝声音。
等等……积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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