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花魁娘子!”
“看看看,是将离!将离出来!”
将离松松地挽着长发,众星捧月地下楼来,懒洋洋地往大堂里扫眼,就知道今日不同昨日,没有能让她开张贵人,神色立刻就冷淡——将离向只接贵客,不贵连个眼神也欠奉。
按说开门挂牌做生意,大伙都是只跟有钱玩,但谁也没跟她样,直白地把“老娘就是势利”写脸上。
不过话说回来,人
“乏。”庄王道,“棋盘不要收,改日续,你忙去吧。”
王俭眼观鼻、鼻观口地倒退出门,额角微见汗,走到院里抬头,见星河晦黯,夜色压人。他不由得暗叹口气:朝中江流暗涌,天上人间两不消停啊。
就连奚平出门都觉出金平气氛不对。
菱阳河纵贯金平城,将城区分为二:西边有九门皇城围着广韵宫,达官贵人扎堆;东边则是贩夫走卒聚居地。贵贱之间隔着条河,河上花酒笙歌,总是飘满画舫游船。
可是这天后晌,往日要热闹到天明菱阳河上静悄悄,蒸汽船都静静地泊在岸边。
就贬。当年太明皇帝平外戚之祸,其实也是借玄隐仙门内乱东风。此事过后,玄隐中几个大姓重新洗牌,太子母家张氏就是被“洗”掉,从此仙缘断绝——张家后代子孙再不能入大选名单。
这位占全“嫡”与“长”皇太子素有博仁恭孝之名,这些年被母族连累,直是如履薄冰。要是有机会把岳家栽进玄隐山,他动不动心呢?
他会不会在春秋鼎盛帝王眼皮底下,朝玄隐大选伸手呢?
王俭没敢往下细想,恭恭敬敬地应,又略带讨好地说道:“要是太子真按捺不住先动手,咱们操作得当,或许能将世子也送进去。”
庄王头也不抬道:“问过,他说不想去。”
没那些画舫排云与雾,河上视野下清晰不少,能眼望到东岸,只见往来城防官兵明显比平日里密集不少,那些为省钱露宿街头外乡力夫怕惹麻烦,个也看不见。
连醉流华也下冷清。
头天才办鉴花会,这会儿奚平在大堂逛圈,听人聊却全是王保常,仿佛王大狗才是新科花魁。
还有自称消息灵通人士在那唾沫横飞地描述王保常死相,什“面生獠牙”“脸发红毛”……跟亲眼瞧见似,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,不小心碰洒奚少爷手里半杯酒。
奚平无端被殃及池鱼,正要发作,忽听楼梯处阵喧闹。
王俭笑道:“年轻人不懂事,不知前途轻重,又或许是世子不好意思向您开这个口……”
庄王“啪”地掷棋子,撩起眼皮瞟王俭眼。
王俭激灵下,忙把大牙囫囵个地收回嘴里。
“手滑,子谦不用紧张——那混账跟讨东西,什时候要过脸?他说不想去就是不想去。再说玄门又不是什干净地方,也还不至于窝囊到指望他替趟路地步。”
王俭低声道:“学生想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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