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冰凉凉指尖,轻轻下,痒痒……
……
“但是也说不定,长不到那高就死。”
……
三天后,贺筝领陆沉去邮驿馆。介绍他认识驿丞,便走。过年期间,邮驿馆十分冷清,驿丞领着陆沉去旁屋,门边上挂着木牌,上书“捉刀”。过年没人打官司,讼师们都回去。替人润笔也只剩下个十四五岁少年。
深夜,陆沉个人站在窗边,他自然睡不着。
没想到贺家人这容易就让自己住下。
夜里雨还在下,窗外依稀灯火明灭。这窗子是在二楼,造得很别致,飘出去半,用朱红围栏围起。靠着围栏,冰凉雨滴时不时飘在脸上。陆沉看着雨,淅淅沥沥,把整座城都冲刷干净。
他就这直看着,看到天空中亮起片鱼肚白。
过年所有店铺歇业三天,邮驿馆也不开门。于是陆沉在贺家住三天。他住那间屋子正是贺平安住,衣柜里叠着贺平安从小到大衣服,柜子上刻着各种各样花纹。到处都有贺平安影子。
,”贺夫人回头对陆沉道,“那两个儿子,个叫贺温玉,个叫贺平安,陆公子既是京城人,可曾听说过?”
陆沉摇摇头。
“也是,京城那大呢……那两个儿子写信说过年回来,今天都三十,还没回来。”
贺夫人又说,“陆公子,还想问个事……”
“何事?”
驿丞为陆沉介绍,他是小岁,大名李岁,上过两年私塾,专门给人念信。如今住在馆里,你住地方和他在起,会可以让他带你去。
小岁见来个新面孔,便抱拳道,“在下李岁。”
陆沉点点头,没说话。
小岁还在等陆沉也回句“在下某某”呢,却没下文。心道这人真怪。
小岁打量着陆沉,顶多二十出头,却脸阴
再到书房,桌子腿旁边放着个圆圆垫子。陆沉想起,在自己书房里,贺平安就喜欢卧在那个角落,靠着桌子腿,拿小刀雕木头玩,整个人蜷得圆圆,像猫儿似。偶尔会抱怨好冷,陆沉说“你坐起来不就行。”可是贺平安才不听话。
原来,他娘是会帮他垫个垫子。
书桌旁种株兰草,与贺平安画在墨经上那株长得样。
走到正堂,挨着门墙上刻道道横线。陆沉看好久才看出那是贺平安与贺温玉身高。最后道,是贺平安十五岁离家前刻,陆沉在朱雀桥上第次遇着他时候,正好就是这高。
忽然想起,有次,他伸出手指,轻轻点下自己发际,说道,“将来能长到这高。”
“你们京城姑娘……都肯不肯嫁到外乡?”
陆沉愣。
“前段时间,家那小子给写信,说是有心上人。”贺夫人笑道,“也不知,人家京城姑娘看不看得上家那傻小子。”
贺夫人说得平平淡淡,可是字句却仿佛在陆沉心尖上剜肉。
陆沉摇摇头,“也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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