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来。”
“你看见在哪吗?”说着,沾起白色膏药轻轻涂在贺温玉额头上。
贺温玉额头很凉,比药膏还凉。只是小片伤,涂两下就好,但是任槐慢慢涂抹很久,贺温玉直低着头,缕散发滑下来,蹭到药膏。任槐挑起他头发别到耳后,看着他眉毛不易察觉微微蹙。
忍不住,亲下他额头。
然后,就见双原本低垂着凤眼忽地抬起来,眼神冰冷。
他答应过谭墨闲,不惹事,好好等他。
两次审讯贺温玉都低头认错,没争论半句。
但是皇帝居然要扔下政务去万里之外亲征,这他不能忍。
于是还是进诏狱。
任槐听见贺温玉说“谢谢”,心宽,看来贺温玉是不怪他。
贺温玉被人抬到个单人牢,这倒是合他意。可是腿站不起来,剧烈疼痛感过去,剩下只有麻木。
晚上,听见叮叮咣咣牢门被打开。
进来个人,任槐。
“温玉公子。”他叫道。
贺温玉抬眼看他眼,问道,“你怎来?”
屋漏偏逢连夜雨,如今便是这个局面吧。
此时们再回过头来讲讲贺温玉。
李阖打算御驾亲征那天晚上,收到份谏书。正是贺温玉写,开头劝说李阖不要亲自涉险之类倒还好,但是到后面,就变成评价李阖当皇帝这些年功过得失。
好大喜功、目光短浅、心胸狭隘、善于猜忌……四个字四个字词语看李阖心头怒火直烧。撕谏书大喊道,“来人,把这人给抓起来!”
秉笔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,“禀、禀皇上,贺、贺度支已经被抓起来……”(度支郎中,官职名)
贺温玉知道是怎回事,他经常遇到这档子事。在三司做事时候,就为这个,砸桌子,泼同僚
自从听说他杀过人,贺温玉就再没理过他。
郎中上药,再用木板把贺温玉腿夹好,任槐便吩咐他离开。
牢房里留下堆瓶瓶罐罐药,任槐拿起瓶玉脂膏,往贺温玉额头伤着地方抹。
贺温玉问,“这是什?”
“药,你额头撞伤。”
“任某正供职于此。”
任槐说着,心里想,原来,他连在诏狱任职都不知道。
“哦。”贺温玉应他声,又不说话。
任槐招手,牢里进来个郎中。“你这腿得好好治。”任槐望着靠在墙角贺温玉,总是梳得丝不苟头发此时散出来几缕。额角处有块紫红,也不知是被撞还是被打。面色苍白,身着件灰色囚衣,衣摆已渗出血来。
贺温玉张嘴刚想拒绝,又闷下头道,“谢谢。”
“抓哪?”
“开封府大牢。”
“给抓诏狱去,先赏他个百杀威棒!乱臣贼子他娘给朕好好审审!”
不到半个时辰,贺温玉就被转到诏狱。
皇上钦点百杀威棒自是少不,原本玩忽职守也被重判成渎职枉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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