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升在房里踱步,心道,看来贺平安活不两天。那主械定得想办法让他快点做出来。
谁知第二天醒来,贺平安精神反而比第天好些。
吃堑长智,平安把那颗白药掏给所有人看,嘱咐道,下次自己再快不行就请诸位帮忙服下这个。
这天,他连手都比前天稳,肚子不疼,直昏昏沉沉脑子也清朗起来。
罗升来看贺平安时候,他还笑道,“说不定就这好。
冷汗浸湿衣衫,身子止不住颤抖,最后几乎变成抽搐。紧紧攥住自己执刀那只手,定下心来,咬紧牙……
刻整整天,回过神来时候已经天黑,期间罗升来过几趟也被贺平安忽略不计。
平安忽然意识到今天天自己都没发病,暗暗高兴。
晚上也少见有食欲,喝碗肉羹,腹中温暖。正准备接着去雕,结果站起来瞬间头突然昏,视线片模糊,渐渐看不见东西。然后,觉得鼻子酸,股炙热液体涌上来。嘴里股腥气,竟咳出血来。
贺平安扶着椅子连连咳好久,在抬起头来,诸人发现他竟然是七窍流血。
郎中每天下午才会来,只得强忍着。到军器监,罗升掀开车帘子,贺平安已经疼得晕过去。罗升忙派人去喊郎中,阵喂药掐人中才又醒过来。醒过来之后接着发病……喂药全吐,在床上不停挣扎。
罗升皱眉,皇上只给他七天时间,可是贺平安如今这副半死不活样子……
直折腾到晚上,贺平安才恢复过来。罗升找间屋子让他军器监住下。
第二天,平安起来,发现刻刀、木材、铁板、钢珠、扳扣、机关图都已经整整齐齐摆在床边案台上。
七十二矢铁火围城阵械,共七十二机连发。其他可以派工匠赶去前线制作,好来节省运输时间。但是主械精细,环环相扣、牵制全阵,其中需镂空透刻、圆雕交错,工艺十分繁琐,军器监诸人虽懂原理,奈何手头功夫却跟不上。于是制作主械就落在只剩半条命贺平安头上。
慌忙将人抬到床上,贺平安又蜷起来开始难受。这次难受感觉和原来不样,就像他中毒当天样。
这就是快死吗?
想着,贺平安从衣襟里掏出谢东楼给他药,可是眼睛看不清东西,他分不清四颗药哪颗是白。想喊其他人帮自己,却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。
就这挣扎许久,终于昏厥过去。
老郎中赶到,抢救夜,人才渐渐有气儿。
整个阵械组装好得有半座城楼高,但是主械仅仅两个拳头大。其中转子回路指甲盖大小,已近乎微雕。
平安拿起刻刀手就先抖下,落刀,又偏半寸。蹙眉,长舒口气,狠狠压下自己胸腔中那股直积聚阴沉之气。凝神,屏息,快刀直落,削下片铁屑。
再舒口气,第二刀……
……
刀刀落下,平安几乎积攒起自己平生最后点气力在削铁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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