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响。她看眼屏幕,叹口气:科林·贝尔切隆她没有接听这位警察电话,而是想起自己丈夫。她在巴黎,而他在那里,就像贻贝样紧紧依附着北方海岸。几乎两个月没联系,除昨天他给她发条短信,告诉她他有重大发现。她曾劝说他很多次,让他也起来巴黎,但无济于事。好吧,他就是这样:从不轻易听从别人摆布。
朱利安妄想症是不是更严重?他还在寻找女儿尸体吗?琳妮害怕有天他们将不得不正式分居并离婚。她已经在巴黎住年半,夫妻关系早已没有任何意义。又个不得不面对伤痛。但在内心深处,仍有丝光照耀着她。那是场二十年来从未熄灭大火。
警察留下条语音信息,她尽力去听:
琳妮,是
。这个话题是禁区,永远都是。”
“好,那你还接受《解放报》采访吗?下午6点20分?”
“不。”
“们不能那样做。”
“是,们可以,刚刚就做。你必须确保没有任何信息被泄露出去,否则会连带追究你责任。”
小说家冲进车里,向司机报地址,把头靠在座位上。真是场噩梦!她早就料到会如此,迟早会有消息更灵通记者提到这个话题:位畅销小说家,专门写强*、谋杀和绑架,而其本人竟然也生活在自己创作悲剧里——这种文章怎可能不大卖呢?
出租车把她送到第十六区威尔逊总统大道,距离东京宫和现代艺术博物馆仅百米。走进六十平方米公寓后,她机械地打开收音机,给自己倒杯白葡萄酒。她知道,睡前还有两封邮件要处理。喝酒是她面对空虚夜晚最佳方式。她讨厌招待会、鸡尾酒会和各种用于炫耀聚会。闪闪发光和虚假东西对她来说没有意义。即使是这套公寓,它灯光对她来说也是陌生。
虽然疲惫不堪,琳妮还是登录Facebook账户:埃纳尔·米拉雷,八万名粉丝,其中大部分是女性。在众多从网上买来头像照片中,她为“埃纳尔”选择棕色短发,灰色眼睛,四十岁左右,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般身材。而琳妮头发是金色,长长大波浪卷直到肩膀,鼻子精致上翘,蓝色虹膜会随着光线变化而变化。
关于身份盗用问题,记者没有说错。但琳妮需要假扮埃纳尔,感受他阳刚之气和自信。有时,琳妮会在白纸前经历种莫名痛苦。每当夜幕降临,总有只蜷曲手伸进她喉咙,堵住她气管,让她窒息,仿佛“埃纳尔·米拉雷”是她内心深处囚徒,他正试图挣脱。
她在网络上闲逛会儿,周旋在各种虚拟朋友间,然后裹着羊毛披肩去露台喝杯酒。萨拉定会喜欢这里——巴黎屋顶夜色,埃菲尔铁塔闪烁灯光,塞纳河银光闪闪镜面。琳妮喜欢这座疯狂城市,它会阻止她想太多,让她麻木,就像滴倒在糖上苦艾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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