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那株花连根摘下，蹲下身，递给他：“送给你，放在家里，可以开很久。”
小孩双眼亮晶晶地接过，十分宝贝地拢在手心里：“哥哥，你是仙人吗？”
“
不是。”宋朝玉笑着说道，“们只是两个漂泊在外，急着归家
游子罢
。”
小孩明显不信。
然而等他看
眼手心里花，再抬头，那两个十分好看仙人哥哥已经不见，海风柔和，小桶稳稳当当地摆在他脚边。
乐游真人亲手炼制宝船，论法器品质，比之当年御音门华玉真人画舫更高。两人路不曾遇上什
风浪，也没有迷失风险，花费不过十余日，便看到陆地。
宋朝玉同徐翡相视笑，下刻，二人身下宝船消失，两人身体御风而起，如羽毛般轻飘飘落在海滩之上。
宋朝玉忽然意识到不对，猛然低头，就见不远处，个光着脚小孩儿正张大嘴巴看着这边，旁边还有只翻倒小木桶，旁边螃蟹贝壳等物散地。
方才两人急着踏上故土，未曾留意到这里还有个小孩儿。
宋朝玉见这孩子还愣愣，怕是被他们吓到，他下意识扭头去看徐翡。
再进渊刹海，已经时隔八年。船上两人，也不再是当年对仙洲充满忐忑和憧憬凡童。
渊刹海却半分没变，依旧是宋朝玉记忆里样子，碧海蓝天，连成线，仿佛永远没有尽头。
宋朝玉和徐翡闲坐于船头对弈打发时间，恰逢旭日东升，他不由自主地被那灿灿金光吸引住目光，侧目凝望。
徐翡见状，没有打扰他，安静地替他续满杯中灵茶。
待到宋朝玉回过神来，徐翡才目带怀念：“你小时候就爱看这些。记得当年第次来渊刹海，别人两天就腻，只有你，从上船到离去，每日都看不厌这海上风景。”
除手心里花，再也没有半分人来过痕迹。
*
两人此行并未告知凡人大陆任何人，离开这海边之后，便径直往平安县方向走。
他们登上这片陆地已经过午时，
记忆里，还是师兄最会哄孩子。
徐翡接收到师弟目光，眼看出他在想什。
他捏个诀，用灵力让散落堆东西重新回到小桶里，温和地对小孩笑笑。
那孩子总算是回过神来，却不像两人以为被吓到，而是兴奋地喊道：“仙人！仙人！”
宋朝玉也从意外中回神，想想，朝他伸手，在小孩儿惊奇眼神里，颗种子凭空从他掌心长出，迅速生根发芽，抽出枝叶，开出朵嫩黄色小花。
即便是修士身体，直视日光这久，眼睛也不那舒服。宋朝玉眨眨眼想要缓解涩意，块冰凉帕子已经递过来。
他接过来，敷在双眼上，惬意地舒口气，往后倒：“有师兄真好，永远都知道最需要什。”
徐翡本想说他两句，眼睛难受也不知道别看，见他这副孩子气模样，又说不出口。
他认命地叹气：“谁叫你是你师兄呢？”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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