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多年相处下来,卫衍心里会想些什,又准备说点什,景骊很清楚,看卫衍这架势,就知道要劝他南夷刚降,局势不稳,民心浮动,南夷降君还有可用之处,虽罪无可赦,但是为时局稳定,还须三思而后行。
卫衍要说那套,他早就听得耳朵出茧,倒背如流,也就没给他说话机会,免得听以后,他火气更大。
皇帝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,不过听他这口气,显然有松动之意,卫衍就想着,等过几日,皇帝气消,肯定就能慎重行事,况且大庭广众之
身冕袍男人,终于站到他面前,取过他盘中降书,随意翻翻,就扔到边,然后他拿起南夷国传国玉玺,神情中皆是志得意满,手握玉玺,快意地大笑起来。
这就是左思溟直在等待时机。
他没有犹豫,直接将手伸入红绸,握住里面藏着匕首,扔掉手中盘子,猛地扑过去向男人腹部刺下。
他反应不可谓不快,但是对方反应也绝对不慢。
他手里匕首,还没有碰到身前男人衣衫,就被他握住手腕。
直通城门这条街道上很安静,左思溟带领群臣路行来,根本没遇到过几个行人,只有列面黄肌瘦兵士沿街而立,维持着南夷国最后点体面。
城门外面,景军仪仗林立,军容整齐,与南夷国瘦弱兵士,形成鲜明对比。
队伍中间华盖下面,那位景朝君王正负手而立,冷然注视着他们行进。
为黎民,为百姓吗?
左思溟走到离景帝三丈远地方,将装有传国玉玺和降书银盘高高举过头顶,毫不犹豫地跪下来。
“找死。”那人冷哼声中充满不屑。
左思溟还没来得及出言反驳,就感觉到手腕上阵剧痛,然后他感觉到后颈上受到重击,眼前黑,昏过去。
景骊恨恨瞪眼跪着人和晕倒在地上人,知道卫衍这时候跪下请罪是什意思,而且自己若不答应,他必不肯起来,鉴于这些原因,他虽急怒难消,还是勉强忍下来,开口道:
“起来吧。
先把人关起来,稍后再作处置。”
他眼角掠过盘底红绸底下微微隆起硬物,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景帝上前来受降。
残,bao征服者缓步上前,身上散发出来威势,随着距离缩短越来越浓厚,左思溟屏住呼吸,数着对方上前脚步,捧着银盘手指已经僵硬,他使出全身力气,才让自己不去颤抖,不在脸上露出怯意。
这般接近景帝机会,此生大概只有这次,如果错过,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有这样好机会,无论怎样都不能功亏篑。
他咬紧牙关,用那夜斑斑血迹不断提醒自己,等待那人上前来。
只是对方走上短短几步路时间,就让他有着仿佛过辈子错觉,他额角悄然有汗滴滑落,但是他没有去管,反正盛夏当头,天气炎热,应该不会引人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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