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吧。”皇帝低着头，看着奏折，随口回
句。
“陛下，快过节，不宜杀生，就饶她们这次吧。”卫衍听着他
声音，不像很生气样子，开口求情。
“起来吧，到朕这里来。”景骊没说答应，也没说不答应，而是抬起头，看他眼。
“陛下，她们这般蠢笨，谴出去就是，没必要这般苛责。”卫衍跪在地上，没有动，又劝句。
景骊面无表情地沉默会儿，估摸着他这副架势，应该给卫衍足够多压力，才再次开口：“过来吧。”
“有些事，
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罢。”卫衍看他会儿，站起来，向里面走去。
“既然侯爷知道后果，还要这
做，那就按着侯爷想法去做吧。”高庸看着他背影，最后说句。
天意不可问，但是人心，还是可以问问。而且，皇帝到底想要问是天意，还是人心，恐怕皇帝心里最清楚。
永宁侯今日肯定会回宫，就算他原本没打算回来，皇帝也会派人喊他回来，但是永宁侯提早回宫，却是天意部分。而他看到这幕，肯不肯开口替人求情，则是关乎人心。
虽说人心易变，但是，也许真有皇帝想要永不变呢。
她们小命，她们就能死里逃生，这就是所谓问天意。
至于这些贵人，想要从她们生死中得到什答案，就是另回事。
皇帝会做这种事，卫衍点都不觉得奇怪。皇帝喜爱他，才会把他放在心上，愿意事事为他着想，不被皇帝喜爱人，她们生死，于皇帝而言，根本就算不上什大事。
“高总管，您说这多，是想劝不要多事吗？”他沉默会儿，再问。
这件事，高总管前前后后说大堆话，把每件事都说明白，这般直白，可不是宫里惯有做法。
不过，皇帝自己变这多，竟然打算拿这种事去试探永宁侯反应，心中还盼着永宁侯永不变，不知道该说是永宁侯傻，还是皇帝更傻。
高庸站在外面，默不作声地想着这些事。
卫衍进内殿，就感到阵暖意扑面袭来，这里明显比外面暖和许多。
他定定心神，绕过幔帐，向右侧走几步，就看到皇帝坐在案后，正在翻着奏折。
“陛下万安！”他对着皇帝，恭敬地行个礼。
宫里人，说话向留有三分余地。很有多话，只会说半截，别人能不能听明白他们话，能不能正确领会到他们话外之意，就是别人事。
“侯爷，您知道逆着陛下心意行事，会有什后果吗？”高庸没有回答，反问他。
“当然知道。”惹皇帝生气下场是什，卫衍当然知道，就算真不知道，现成例子就在外面，去看看就明白。
“侯爷这做，不会后悔吗？”高庸又问。
他们目光，在铜镜中交汇在起，很多话，没有直说，也许，事到如今，有些话，不需要明说，彼此都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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