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亲兴致看起来很不错,竟然还涂鸦番,们去看看他画是什?”快走到窗边书案时,柳氏发现案几上摊着幅画,她笑着说道,脚下不由得加快几步。
不过等她走到书案跟前,看清楚案上摆着那幅画,她笑容慢慢消失。
书案上摊着,是幅写意画,两朵并蒂菊花跃然纸上,这两朵菊花,花正面是大红色,背面是金黄色,极为富丽堂皇,以种张扬姿态在纸上怒放着,不过仔细观察,就可以发现,这两朵菊花并非出自人之手,因为朵落笔,极为肆意,另朵,比较起来,就有些自持。
柳氏在东边起居处没看到不妥东西,原以为这府里并没有皇帝留下来痕迹,没有想到,竟然会在这里等着她。
“侯爷画是院子里那盆金背大红。侯爷还说,那两盆绿云开得极好,老夫人肯定喜欢,让奴婢们小心拾掇,待会儿送到那边府里去。”方内侍这话依然说得十分客气。
性命,这段时日,他活得极为小心翼翼,在卫家人面前都不敢犯点错,自然不敢受内侍这样谦称。
再说,他父亲自幼不爱读书,不学无术,他这个做人儿子,自然也该不爱读书,不学无术,太过聪慧,太过上进,太过不像他父亲,入旁人眼,引来侧目,引来某些人担忧,可不是什好事。
他想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,就该好好学着做名纨绔,而不是去辛苦读书,出人头地。
“这些都是闲书,世子只当看着玩好。”内侍并不将他推辞当真,反而劝说起来。
“中官大人贵姓?”柳氏接过话头。
永宁侯深得圣宠,是皇帝真正捧在手掌心里宠爱人,皇帝本人都时不时亲自动手伺候他,他们是什牌面上人物,哪敢在永宁侯面前拿架子。
而且皇帝爱屋及乌,对卫家也是不般,所以他在面对卫老夫人和世子时,姿态摆得相当低。
他们这样人,对谁要摆架子,对谁要做小伏低,分得相当清,连这点都分不清蠢人,也没办法得到近身服侍皇帝机会。
他
“免贵,奴婢姓方,老夫人称呼奴婢方文即可。”
“方中官,您这般自谦,折煞老身,敏文小孩子家家,更当不起您这般客气。不过您这话说得在理,不过是几本闲书,敏文你要是愿意多走几步,就过来这边看看,要是懒得走路,就让人抄写几本,不需要这小心。”柳氏拍拍孙儿手,安抚道。
这个孙子太过懂事,太过小心翼翼,她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,偏偏有些话,不知道该怎和他说,现在她只盼着,儿子开府以后,能在府里多待些日子,好好陪陪孙子,解开他心结。
“祖母,孙儿知道。”话说到这个地步,卫敏文就没有再推辞下去,再推辞下去,未免太客气,不是亲人间相处之道。
如今,他与卫家人相处,近不能太近,远不能太远,其中分寸,他须小心把握,不能越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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