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以后,卫衍也罢,卫家也罢,都须谨守臣子本分。否则话,不需要别人提醒,皇帝自己就会动手收拾。
皇六子景珂,母薛美人,这是在皇六子出生玉碟上记载,也是景史上后来对宣帝母妃描述,但是烈帝后妃中有关这位薛美人记载,只有个姓氏,其他东西全部语焉不详,以至于日后关于这位六皇子出身,有过无数荒谬无稽传言。
“太后,那边昨夜生,是位皇子,大人没保住。”
第二天早,太后醒来后,边梳洗边听人汇报昨夜打探来消息。
“死也好。”对于子存母逝情况,太后并没有感到多大意外。
那名女子身份太过敏感,若没死,皇帝倒要在杀还是不杀上面,为难上阵子,现在她死,也算让皇帝不用头痛,而且那名女子活着,对六皇子也不是什好事。
多皇子公主,甚至连皇后分娩时候,他都不曾再次出现在产房外,今夜却出现在这里,足以说明切。
不过太医们猜不出来,在皇帝心里到底是大人重要,还是孩子重要,只能硬着头皮来请示圣意。
孩子还是大人?
这个问题景骊显然并没有考虑过,良久以后,他终于开口:“大人。”
皇宫是这寒冷残酷地方,这个孩子无缘皇家,未必是件坏事。
若嫡皇子长大后知晓今日发生种种,父子失和、兄弟反目肯定是逃不过。皇帝在世时或许不会怎样,等皇帝百年之后,嫡皇子继位,六皇子日子恐怕会很难过。还不如现在就死,对皇帝和六皇子都是好事。
“奴婢听说刑部要重审永宁侯那桩案子,永宁侯大概很快就要回京。”那女官边替太后梳头,边又说起另桩事情。
“就算永宁侯回来又如何?皇帝早已不是当年皇帝!自此后,就算是永宁侯,也须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”对于这个消息,太后同样没有感到多大担忧。
今时不同往日,经过这几年磨砺,皇帝已经成为名真正帝王。
这些年来,皇帝百般隐忍,万般筹谋,苦心造诣,呕心沥血,用尽心思和手段,将心肠磨砺得坚硬无比,才将权柄真正握到自己手中,皇帝怎可能还会像以前那般,再次允许旁人碰触他权柄?
这个院子很小,产房里声音外面听得到,里面也同样听得到外面声响。本来已经气息微弱无力叫唤紫砚,恍惚间听到皇帝吐出那两个字,却突然有力气。
“保孩子,陛下您答应过,您是天子,不可以食言。”
内外皆沉默下来,只有那女子遍遍要保孩子泣声呼唤在夜色中飘浮,令听者动容。
“孩子。”景骊终于转过头去,低声吩咐,遂里面那女子心愿。
皇六子出生时候,是夜色最黑时候,景骊站在窗边,望着外面那团漆黑,并没有去看宫女抱出来那个孩子眼,只是冷声吩咐接下来要办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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