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只是觉得他们话,也是有点道理,姑且信之也没什不好。陛下不要太过伤心,若小殿下知道他让父母如此伤心,想来走得也不会安稳。而且陛下和淑妃娘娘都还年轻,日后必然还会有很多子嗣。”
卫衍说完这段话,就听到皇帝狠狠地对他说两个字“闭嘴”,然后再也没有声息。过很久,他才听到皇帝小声说“对不起”,还伴随着莫名叹息声。
他不明白皇帝这声“对不起”,是不是在对他说,也不知道皇帝为什要对他说“对不起”,不过没过多少日子,他就明白。
此时,两个人就这躺在安泰殿里,到天明时,景帝才拖着卫衍手,出安泰殿。
他转身站在殿门前,默然无语地望着殿门,望会儿才长叹声,终于说道:
来陪朕躺会儿。”景帝听到他话,却不为所动,只是向卫衍伸手示意。
望着皇帝向他伸出来手,卫衍有些踌躇,他四处张望下,没找到毯子之类东西,只好脱自己外袍,铺到地上。
“秋日到,地气凉。陛下好歹在地板上铺点东西再躺下,要是着凉可怎办?”
“朕哪有你这娇贵?况且这里地板墙壁都是有夹层,冬暖夏凉,保证冻不着你。”景帝见卫衍这煞有其事地责备他,不由得有些好笑。
从来只有他教训卫衍份,难得竟然会有被他教训回来这天。
“封起来吧。”
随着景帝声令下,这座花费他无数心血无数热情装饰宫殿,从此就被封起来。等到这座宫殿迎来它新主人已经是弘庆八年,年仅九岁六皇子景珂成这座宫殿第任也是唯任主人。
不过这位只存世短短数十日,最后以福薄盖棺定论皇长子景瑜,或许是唯位以烈帝儿子身份降生存在皇子,就算日后世人以为备受烈帝宠爱六皇子景珂,也在多年以后对着自己心爱人小声叹息过,烈帝于他而言是君父,他于烈帝而言是儿臣。
君父君父,先为君再为父,儿臣儿臣,先为臣
不过卫衍这煞费苦心,他好歹也得捧捧场,所以他就从地板上挪到卫衍外袍上,他又怕卫衍穿少会冻着,半解衣服,将他严严实实裹在怀里才算完事。
“卫衍,你说瑜儿是不是真福薄?”景帝想到那个无福享受这切孩子,忍不住再次叹息。
“臣幼时在谭家村学艺,夏日里纳凉时听村野民夫说起。他们说小孩子夭折,往往是由于生来就有慧根,故被早早接到西方极乐世界,做佛祖跟前童子。臣想小殿下也必是这样,不是他福薄,而是他生来就有佛缘,所以与父母没什缘分。”
“卫衍,朕要说你什才好?这种话你也信?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知道吗?”景帝听他话,真不知该说他什才好。
说他不会安慰人,偏偏他真安慰起人来,还挺有模有样。说他会安慰人,这种明显是骗小孩子话,他竟然也会去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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