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不要就不要。”景帝听见他
声音，很怕卫衍会当场哭出来，马上放软
口气哄他，“你不要着急，朕派人打探过，你母亲只是受点凉，不碍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卫衍怕失态，没有多说什
，只是用鼻音应
声，他沉默半晌，清清嗓子，努力让自己声音恢复正常，才开口说道，“等以后……求陛下以后将臣外放出京吧。”
如果有天，皇帝厌倦这种纠缠，愿意放他离开时候，他不想再留在京城，希望能被皇帝远远地打发。
“哦，你想去哪里？”这句话，景帝个“哦”字，起码就变三四个调，问话语气更是微妙。
其中自有潜台词，前面比较蛮不讲理，比如哼，甭想，想得美，做梦去吧；后面就稍微讲理点，比如朕先听听你想去哪里，再和你算账之类。
，声音中有丝哑意。
他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些什，不肯让他娶妻，却要赐给他美人，这到底打是什主意？他已经到这般不堪地步，怎能再拖无辜人下水？
皇帝开始逼他答应时候，明明说是以后都不许他娶妻成亲，现在又换个说法，说什不是辈子，到时候皇帝会亲自为他赐婚，现在还要赐给他美人，皇帝这些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，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。
纵使皇帝这说，并非存心试探他，而是真想要赐给他美人。既然皇帝在他成亲这事上这坚决地反对，皇帝赐美人之举，恐怕只是为安抚他不得已让步，他真收下这些美人，就算这些人有他孩子，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好下场。
若皇帝对这些人如鲠在喉，想起这事就心中不快，哪日又肆无忌惮起来，不想再忍，要来个留子去母，他岂不是害这些女子？
可惜，以卫衍拙劣听话辩音能力，根本就听不出来皇帝个“哦”字里面就包含这多意思，更不知道皇帝问他要去哪里险恶用心，老老实实就回答他问题。
“岭南漠北，陛下觉得哪里合适，就让臣去哪里吧。”
“好。”景帝眉头都
罢，这事就顺着皇帝心意来，皇帝不许他就不做吧，免得再把无辜人扯进来。
卫衍脑中这想着，心中却愈发难受起来。
刚刚应承时候，他感到是绝望，但是被皇帝抱在怀里，不停地抚摸安抚，他开始觉得很难受，感到很委屈。他直以为皇帝做不到对他这狠心，但是事到临头，皇帝却还是硬下心肠，这逼迫他。
他难受，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为承诺本身难受？他委屈，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皇帝刚才冷酷无情姿态，才会感到这委屈？
这个人是他君王，唯
独尊，恣意妄为是他权力。他命令自己必须要服从，根本就不该感到难受和委屈，但是此刻他无法抑制自己情绪，心里面委屈仿佛快要从胸腔里漫出来，嗓子眼里好像堵什东西，声音莫名地沙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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