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景帝处理完政事,如往常般和卫衍起用过午膳,在那里盯着他把应该吃东西全部吃下去,休息片刻后,就边喝茶边看他泡脚,大概是两刻钟时辰过去,泡脚结束,自有宫女上前,帮卫衍将脚拭干,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套上让药效不易散发出去布袜,再把他脚搁到榻上。
这拨收拾干净退下后,马上另有宫女捧着药盏上前。
卫衍接过药盏,用痛苦神情看着手里药,又抬头向皇帝坐着方向望眼,盼望着皇帝能够开口说今天不用喝,放他马。
但是,皇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,继续端坐在那里喝茶。
卫衍没有办法,只能像喝毒药般,闭眼大口咽下,最后口,他悄悄地留下,不过在皇帝瞪着他,对他冷笑起来,表示待会儿要和他好好算账时,他无奈之下,又端起来喝。喝完药,他用清水漱好几遍口,才感觉到嘴里药味淡些,但是空气里面始终弥漫着丝丝药味,让他日子真是过得生不如死。
来找找皇帝麻烦,好让皇帝没法这天天不落地盯着他。
只是,他愿望,没人听得见。朝臣们早就怕皇帝勤政,更是怕他时不时召人下棋,现在见皇帝终于恢复正常,没有时间再来折磨他们,个个庆幸不已,哪有这个胆子来找他麻烦?
说实话,景帝也不想像管小孩子样,管着卫衍不许他这样,不许他那样,更不想像个老妈子似,天天盯着卫衍用膳用药泡脚,也厌烦整日里说些啰里啰嗦话,但是有些人不管不行,有些人不盯着就会出状况,不唠叨更是要翻天,他实在是没办法,才勉为其难日日过来盯着他。
在大事正事上不需要别人担心人,偏偏在这些生活小事上,却爱做些让人哭笑不得小动作,景帝真很郁闷,真很想问卫衍为什。
他做这切,还不是为卫衍身体着想,怎卫衍每每在喝药时候,脸上就露出副他就是在欺负他表情,明明是比他大上好几岁人,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?
那边皇帝看完所有好戏,终于肯放下茶盏,优哉游哉地踱过去,慢吞吞地从宫女手上接过盛有酸梅汤
这个不让他省心人,开始常常会在喝完药后,郑重其事地声明他身体强健根本没病,然后抱怨为什没病却要天天喝药,边说边用可怜兮兮目光看着他。
若是在其他事上,他用这副表情是能够得逞。这点,景帝知道,卫衍同样知道,恐怕这就是卫衍要使这种手段原因。
可惜,这次不样。
所以景帝听他这些话,只会狠狠瞪他眼,硬下心肠不理他,放他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。几次以后,卫衍终于发现,这招在他这里起不到作用,才死那条心,不再抱怨,乖乖照着做。
能够坚持住原则,能够让卫衍尝尝踢到铁板味道,景帝是高兴,不过在这种事上赢他,仔细想想又没什可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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