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家子弟稍微晚点,要二十出头才会成亲,他兄弟们大部分在他这个年纪,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爹。但是他是家中幼子,自幼体弱,被众人娇纵着长大。而且身为幼子,永远都会觉得自己还小,很多时候总是想不到这个小只是相对,其实他真已经不小。
不过卫家先祖中,有众多任性之辈,坚持着先立业再成家,也不乏其人,好几位更是拖到而立之年才娶妻室,所以对于卫衍迟迟没有娶妻,外人虽觉得奇怪,但是也能理解。这是卫府百年来传统,每代都会出几个让家长焦头烂额任性子孙,这代若没有,才是更奇怪事。
比如卫衍他爹,卫老侯爷卫靖,当年就是个颇为任性之人,他婚事就直拖到而立之年,实在拖不下去,才被父母强压着定下来。
当然,卫衍其实不是这般任性性子,他没有早早成亲原因,不外乎就是自幼体弱,不宜早娶这种原因,反正家里不提这事,他也不着急,乐得逍遥自在,以前闲暇时,他就和孟九他们混在起,后来发生那件事,他路胆战心惊着走过来,根本没有余裕去考虑别东西,这日子也就这着稀里糊涂
若是不幸被选做皇帝后妃,从此深宫寂寞红颜老去,父母亲人再不能得见,才是人间至惨。至于说到荣华富贵光宗耀祖,皇帝后宫那多女子,能得宠爱又有几个,大部分女子能够见上君王面,就已是天恩,辈子都只能苦苦盼着,盼到韵华逝去。公子大概还未有子嗣,所以不能明白为人父母者苦心,像等这般小小百姓,不求子女光宗耀祖,但求子女承欢膝下平安顺遂,也就心满意足。”
“原来如此,受教。不过听说今上这次很坚决地驳回要求采选折子。”
“做做样子罢,当不得真。就算今上无意,祖宗惯例摆在那里,不是今上个人说算。而且皇后呢,太后呢,朝臣们呢,他们怎想?到时候这多人都逼着今上采选,今上能坚持到几时?这事在看来,只是时间问题。”那名商人对此事并无乐观态度。
如此这般,又说些闲话。景帝和那名商人俱是兴致高昂,两人天南地北胡诌通,颇有些相见恨晚味道。
卫衍却只是喝着茶,没有说话,他似乎在想些什,又似乎只是不想说话。就算后来看到齐远恒来,他笑容也很勉强。至于皇帝很是推崇,特地点来给他尝那些点心,他同样是食不知味。
那日卫衍随皇帝起回宫后,并没有在宫里住下。他家里派人来给他带个口信,让他回家趟,有事要商量。
当下他去向皇帝请假,本以为又要说个半天,才能得到恩准,没料到皇帝依然像前几次那般很好说话,很快就准他回家。
卫衍到家后,才知道要商量竟然是他婚事。
卫衍今年二十有五,早就到成家年纪。
景朝世族子弟般成亲都比较早,大概十七八岁就会成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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