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室布置得奢华舒适,极尽享受之能事。每日到午后,景帝苦命地与他那堆小山般高奏折搏斗,卫衍则好命地躺在他身边歇午觉。
这样日子才过两三日,景帝心里就极度不平衡。他累死累活干得头痛手痛,卫衍却优哉游哉地呼呼大睡,如此强烈对比,引起他心头压抑不住愤恨,他就免不要去动手动脚,折腾来折腾去,直接导致他批改奏折效率几近于无。
折腾几日后,景帝就发现,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。批改奏折这活,今日推明日,明日推后日话,只会越积越多,积多景帝就要被卫衍埋怨。
“臣早就说过,这样不可以。臣恳请陛下,以后莫要胡闹。”每次白日里耽搁时辰,必须挑灯夜战批改堆积下来奏折时,卫衍都要这本正经地
定,就是因为幽王不是正统,没有大义名分。
景帝这次要清洗内务府,换上自己信得过人,怒之下砍那些他看不顺眼人脑袋,固然可行,但是他这做,难免会留下,bao虐恶名,而同样是清洗换人,肃清吏治无疑就是这个极为好用大义借口。
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将来在史书上,这都是个让人不敢辩驳冠冕堂皇理由,至于这场清洗本来缘由,又有谁敢来深究?
至于姿态,礼贤下士姿态景帝向做得很到位,唯例外大概就是面对卫衍时。
在卫衍面前,他就是懒得装,要把自己最恶劣面表现给他看,卫衍再乖顺再服从也没用,反正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欺负他,而且欺负时候从不手软,当然旦欺负过头,他又要忍不住去哄卫衍,给他种种补偿,这种莫名其妙心态,他自己都弄不明白。
最后说到勤政爱民,勤勉之君称号,景帝自觉受之无愧,反正该做事他件都没偷懒过,而且就算是偷懒开溜时候,对外说法依然是他在忙于政事,这个姿态绝对是等勤政。
至于爱民嘛,这个并不是由景帝个人说算,通常勤政就已经算是爱民部分,但是作为君王,景帝在为国为民发生冲突时候,肯定会选择为国,所以这爱民只能是顺便,是与其他事情不矛盾时候,才能首要考虑,因此厚着脸皮自己给自己冠上爱民称号,景帝免不有几分心虚。
不过只要结此次采选事件,景帝觉得自己还是当得起爱民这两个字,事态发展至此,其实事情起因是什,已经不重要,反正结果最重要。
卫衍坚持认为内务府折子没有错,那是因为卫衍直站在为国立场上,为皇室延绵在考虑,只要让卫衍站到为民立场上,马上就能让他自己乖乖认错。所以对于此事,景帝点都不着急,始终忙于养肥卫衍工作。
为能够随时随地监督卫衍养肥过程,景帝特地命人将昭仁殿内,他日常办公用那个居室隔出间内室,召见外臣时候他就使用外室,平时批改奏折则在内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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