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皇帝喂是黑米粥,就算是糟糠猪食就算是穿肠毒药他样会张口吞下。
尊严也罢,骄傲也罢,早就不复存在。所有东西早已在他躺在皇帝身下那夜就被碾得粉碎,甚至因为害怕牵连家人连求死都成奢望。此后每天,每夜都竭力忍耐着,不过是在等皇帝满意厌倦然后赐下死而已。
比起夜夜在他身下承受那些屈辱,此时羞辱又算得什?
抗拒,不过是让皇帝多些惩罚他理由,让自己多吃点苦头,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。
卫衍机械地张口吞咽。
他蓦地想到什,眼神往地上扫去,果然,看到让他怒意继续上升东西。
卫衍手掌正紧紧握着,抵在地上。
“手掌拿上来,松开,平摊,放到朕膝上。”
臣知罪?心不在焉地陪朕用膳,连朕说什都没听到,你真明白朕开始因为什而不悦,后来又因为什而动怒吗?
喜欢动不动就往地上跪,喜欢动不动就说“臣知罪”是不是?朕今日就让你跪个够,就好好治治你罪,让你知道什才是欺君之罪。
指力道,让耳边温和平稳语句似乎带着鬼魅般寒意。
天威难测。
卫衍忍不住打个寒战,背后渐渐有湿意。
“臣,谢主隆恩。”他努力让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保持在正常语速不发抖。头被迫仰着,只能垂下眼帘表示驯服。
桀骜不驯臣子才有严加训诫教导乐趣,若驯服听话话应该可以少吃点苦头,应该能让皇帝早日满意罢手。这是他唯能想到应对之道。
个喂,个吃,很快,碗黑米粥就见底。
皇帝最后将空碗搁在桌上发出
既然你不喜欢当人以后就当朕狗吧。想到狗,景帝笑容更是充满恶意。卫衍如今这副模样倒真很像他养狗,爪子放在他膝上,仰着头等他喂狗。
“吃吧。”景帝将调羹里粥放到嘴边吹凉,然后递过去。
他等着他说“不”,他等着他挥开他手露出真面目。到时候,就更有理由好好整治他。该怎罚呢?拖下去杖责?还是罚他在殿外跪上夜?或者……
景帝越想越快意。
眼见着调羹伸到嘴边,卫衍迟疑下,木然张口。
臣谢主隆恩是吗?
景帝松开手指,慢慢直起身体,嘴角渐渐浮起丝笑意,充满讥讽和恶意,示意布菜宫女将东西盛上来。
秦岭南坡、汉江北岸陕南洋县进贡珍稀黑米,在冷水中浸泡夜,文火慢煮成粥,盛在雪白细瓷碗里,深棕带紫,黝黑醇香,晶莹透亮。
景帝手执碗,手执着调羹细细搅动。细瓷食具偶然碰触敲击在安静室内发出细微声响,每下都让身边伺候众人轻微地抖动,唯有跪在他脚边人始终保持纹丝不动。
景帝想起初次临幸过他第二日,也曾喂过他喝粥,那时他执拗而倔犟,就像现在,垂着眼帘扮驯服,但是骨子里倔犟怎都掩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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