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等等看看。”他沉默片刻说。
传唤问话满四十八小时后,因证据不足,嫌疑人涂媛被释放。
其后两个月里,警方多方奔波,也若干次传唤涂媛,但始终缺乏定罪证据。
到9月中旬,在外界压力下,跨越香港内地两地连环命案以万有光为案犯宣布结案。
那之后,网络上有过阵余波。有人披露,最后名受害人涂姝妹妹涂媛是重要嫌疑人,此人心肠歹毒,是案件幕后推手,只是暂时没有证据将她绳之以法。也有人提出阴谋论,说受害人里有伪善者,怀疑整宗案件是为流量和利益而策划。
因为案情特殊敏感,两地警方下封口令。虽然网上小道消息不胫而走,但任何事件都热闹不长,最终余波渐熄。
疑似是万有光同伙白裙女子,不可能是涂媛——她那时在温州,时间上有矛盾。”
涂媛不在场证明,连带让这些证据并失效。
港警督察骆承文低沉地问:“这到底是怎回事?万有光还有其他同伙吗?”
唐明答道:“不好说,同伙是谁也不好说。犯罪嫌疑人在案前案后都做足两手准备。”
在长达数月案件周期里,警方也找到个别证人。万有光相貌目然,另个嫌疑人却是另回事。不少目击人表示曾在万有光住所附近见过疑似涂媛长相女人——但没人能证实她身份。
尽管案件留尾巴,专案组众刑警心里都有芥蒂,但丑恶犯罪嫌疑人万有光确已伏法,至于是否存在协同犯,归根结底只能采取疑罪从无原则。案件已结,犯罪得到遏止,上级对内对外都论功行赏。
不久后,案件专案组组长于雷年龄届满五十八岁,退居二线;副手孙明玉晋升级,成为市刑警支队队长。
10月下夏末最后场雨,姚盼因事出差香港,和骆承文见面。两个刑警坐在家咖啡厅里,望着从绿色檐棚上连绵成线雨滴。离开咖啡厅时,雨还没全住,两人在门口站阵,身穿长风衣姚盼递给骆承文根烟。
“有人说,结案也算案结。”
骆承文接过烟,但没有点。
“那个人说句话,们无法反驳。”唐明说,“们无法证明涂媛和万有光有紧密关系,同样无法证明涂姝完全不认识万有光——和万有光接触人,们无法证明是涂媛还是涂姝。这是个死循环。”
薄文星补充:“现在们才明白,假扮涂姝是她真正两手准备。如果替代涂姝身份,她就可以远走高飞;而如果被识破,则可以反过来把嫌疑推到涂姝身上。”
当所有证据都在身份指向上出现模糊时,警方事实上为嫌疑人进行自证:具有不在场证明人,是涂媛而不是涂姝。
“这份不在场证明——”站在那栋坐落在城市边缘楼房天台,骆承文沉郁地问他搭档,“她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,是万有光协助她,还是其他什人做?”
姚盼说:“们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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