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涂姝初中毕业前夕,涂之庭让女儿报考老家温州高中,又写信央求涂姝母亲把女儿接回去。诸事安排好以后,他在天夜里投河z.sha。麻风杆菌在身体和心灵上后遗症对外人来说无法想象。当折磨到极限时,这个父亲选择结束自己生命,好让女儿有新开始。
“麻风村里人也不太记得涂之庭,只记得有这个医生来做过服务。他们与世隔绝太多年,也不太知道外面事。”
薄文星在电话里向姚盼汇报调查进展,说明所知情况是村里村外多方组合而来。
“村里倒是有人记得涂之庭父女,他们开口会说:哦,记得,是不是那个跳河死麻风医生?”
他上司在电话那头沉默。
或者接触过慈善机构,能查都查吧。估计有些地方不好查,尽量想办法。”
刑警薄文星迅即回答:“没问题,指向性明确,好查。姚姐,你们很厉害!”
“你们那边情况怎样?”
“麻风村去过。那里还剩下十三户十四人,最久已经住四十多年……”薄文星停秒钟,续道,“找到户年轻,四十六岁,他对涂姝父亲有点印象。”
涂姝户籍上出生地是浙江温州,但年幼时父母离异,她父亲涂之庭随着改革开放浪潮南下,把她带在身边,辗转过几个地方,后来落脚南乡镇,办暂住证,住五六年。涂姝在镇上念过小学和初中,说她成长地在本地也未尝不可。
挂断电话前,姚盼淡淡地问句:“那些还住在麻风村里人……他们生活怎样?”
“不太好,进村只有座独木桥。”薄文星回答,他似乎在心里憋很多话,“村里有条小黄狗,看见人不会叫,也不会躲,只是看着
涂姝父亲涂之庭祖上行医,懂中医,他曾经在乡间义务行诊,也曾跟随慈善队到过麻风村照顾麻风病人,后来不慎被感染。
那时,国内推行“联合化疗”多年,麻风病治愈率已经很高,对麻风病人强制集中收容制度也已废除,但歧视不见得就此消失。
涂之庭染病后治疗周,病情迅速控制,传染性基本消除,后来又持续服药两年,达到完全治愈。只是脸上留下片褪不掉红亮斑疤,标签般犹如黥刑。他和他女儿没有入住麻风村,但也无处可去。
那几年,在拉尼娜基金会资助下,支外国慈善队在麻风村下游租间农屋办服务站,在河边遍种鸢尾花。鸢尾花在希腊神话里代表“彩虹女神”,为人间和天国架起彩虹之桥。服务站建设心意,是表示愿意和麻风病人同喝河之水,为麻风病人与人间搭建联通桥梁。
涂之庭以及他女儿涂姝就住在那个服务站里。涂姝升读初中后,曾度在学校寄宿,没多久校方就委婉拒绝,让她回家住。涂之庭父女在服务站里和慈善队同住,后来服务站关闭,慈善队离开,由于租期没到,父女俩相依为命,继续在老屋里住几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