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姝说：“
要当主演。”
裴青城身体后靠，回到那个半明半暗
地方。但涂姝能看见他眯起眼睛，歪斜下巴前展着，露出恻恻笑。
“就知道——”他说，“人和鱼都离不开水。只有有表演，他们才能活下去。”
涂姝身体微微颤抖。她勒令自己站立不动，隔
片刻便恢复镇定。
“裴老师，明天怎
演？”
章洁说：“和你不
样，你没必要留在这里，这个机会正好，你说过你想走……”
涂姝猛然打断：“谁说想走？”
章洁愣愣，阵语塞。
涂姝冷冷地说：“就算要走，也不用你给做决定。”
涂姝敲办公室门。
涂姝有点发呆，说不出话来。沉默会儿，她开口问：“明天有水族表演，对吗？”
章洁点点头。
“裴青城就是想办这场表演。水族箱改造好，有全新造景，还有批新鱼，裴青城想起码演场。最后场，善始善终。那个人就是这偏执。”
涂姝抬头望着章洁，问：“尤利娅和你明天都演出，对吗？”
章洁说：“嗯。”
开几天，善始善终。”
“怎回事？”
“没怎回事。虽然警察在查账，但没有要求即时停业……查封也要依法。”
“你说不说？”
看着涂姝紧盯目光，章洁沉默会儿，叹口气。
裴青城冷冷回答：“你游你，其他事不用管。”
涂姝知道裴青城喜欢搞突袭，驱赶鲨鱼、接吻，这类安排他从来不提前和演员说。裴青城时常说，人辈子都在表演，但只有遇到意料之外情景，演得才最真实；别扭姿势、混乱呼吸——那种紧张最真实。涂姝认可这个
裴青城说“进来”。
涂姝走进办公室，看见裴青城稳坐在办公桌后面，仍然隐在半明半暗地方，面孔模糊不清。但当他探身向前时，涂姝发现不过半周不见，那个如帝王般人发鬓已经白片。
“休完假吗？”裴青城嘴角挑起，看着涂姝。
涂姝低头收拢下巴，说：“裴老师，想当明天人鱼演员。”
“随便你，个人条鱼，个人两条鱼，表演都能演。”
“是裴青城不让演吗？”
章洁摇摇头，说：“不是。他有让通知你，他说你来不来自愿。”
“那你为什不告诉？”
章洁看着涂姝眼睛：“你没必要来，没必要再掺和这些烂事。”
涂姝反盯着对方眼睛：“那你呢？你为什要参加表演？”
“裴青城跑些关系，让游乐场再开几天。他去求那个香港人。那个人现在被扣在香港，但通过律师给游乐场管理层打招呼。那个人还算讲情义。”
涂姝问：“警察那边能同意吗？”
“裴青城交保证金。其实那点钱根本不顶用，但听说查封通知下来要时间，所以警察也没拦他。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百万，他昨天去交钱。可能从地下钱庄借钱吧，他应该把房子抵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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