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利娅在本子上写:棒棒糖。不干净,可能。公园玩,有人给他吃。
涂姝皱眉问:“怎能这样,是什人啊?”
尤利娅先是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随后她开口说:“男人。”
涂姝没说“那真可惜,下次有好机会们再起去”。
涂姝知道没什好“可惜”,也不存在什“好机会”。她在网上看到香港海洋公园有招水族演员广告,当即就想去,但她知道去也是奢想。海洋公园多好啊!她想许久,还是想找个人同行,于是偷偷邀请尤利娅起去。尤利娅说“好啊,好机会”,结果她还是去不成。
“可能……不去,。”
“尤利娅你不能去?”涂姝身体不摇晃。
俄罗斯女人披上衣服,点点头,脸上都是歉意。
“是有事吗?”
“有事。儿子,有病。”
“要不要坐船?”
涂姝在更衣室靠近尤利娅,从身后挠她胳肢窝。
俄罗斯女人光着身子,被吓跳,然后扭腰“咯咯”笑起来。
“涂,好,你说什?”
尤利娅中文咬字算准,努力用平舌,但句子还是说得不连贯。她到中国以后直下苦功学习,涂姝把她当作自己榜样。
涂姝安慰尤利娅,让她留在家里好好照顾伊凡,说完觉得全是废话。涂姝听说尤利娅有过两个孩子,个很早就死,她带着小那个只身来到中国。涂姝原本想说“下班以后去看看小伊凡”,又觉得假,犹豫下,什都没说。但事后她觉得没说是好,她想起有次和尤利娅在街边小酌几杯,她说上尤利娅家坐坐,尤利娅摆手说“不”。她说她“家小,很小”。后来涂姝听人说,尤利娅租房子里,不时会有男人进出,天好几个。
涂姝有时会想起自己犯禁忌,譬如交友。
涂姝也想起章洁告诫她话,“在这里,别问别人明天”。
“啊,伊凡生病?不严重吧?”涂姝从凳子上站起来。
尤利娅连连摆手,说“病不重”。
她想比画着说明情况,但意思复杂语句对她还太难,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。涂姝走过去拉她坐下,她坐在凳子上弯着身,半英文、半中文地写。
涂姝把意思看明白:尤利娅六岁半儿子伊凡昨天吃不好东西,急性肠胃炎,今天直在发烧。
涂姝问:“伊凡吃什?”
“说,们可以起坐船去香港!”
涂姝屁股坐在木板凳上,两只脚交叉踢,饶有兴致地看别人换衣服。面对尤利娅时,涂姝会流露小女孩样子。那个女人四十多岁,皮肤渐渐粗糙而松弛,她小腹共有两段深深疤痕,这让她穿人鱼服要比别人提腰高,裴青城每次都说不好看。她是涂姝见过性格最善良人,人畜无害,像个姐姐。
“噢,船到香港吗?”
“嗯!坐船舒服,还能出海。们可以坐到港澳码头,然后坐公交车去海洋公园。”
俄罗斯女人露出为难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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