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情报科个技术员提出,直播过程插入幕间帧——那个按日通报黑底白字——会出现字节变动,那个时刻反向追踪概率会高些。尽管机会微茫,但警员们都握紧拳头,等候第三次报幕到来。
但他们没有等到那个时刻。
当直播到六十多个小时时候,个蒙面人走进画面。那人身穿黑色雨衣,雨帽下面戴着遮挡五官头套,浑身湿淋淋。他蹲
于是女人开始对空呼喊,说出自己名字和国籍。在长久等待回音无果之后,女人开始哭泣,时而撕心裂肺,时而啜啜悲伤。随着时间推移,她开始重新介绍自己,说自己是个什样人,家里有什人;她也说自己做过什事,喜爱什,憎厌什,渴求什。她请求有谁来救救她。她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能够传播到很远地方,只是在种绝望中期望有人能够听见她声音,后来则变成种喃喃人生自白,她已经预感到自己生命将逝。
这让观众更加认为这是场表演。
刚开始那女人说过几句蹩脚英语,后来就说越南话。她陈述在直播很长时间以后,才得到热心网友翻译。
她说她在香港工作。
地下网络有太多这样视频,国家执法力量只能遵循谋定后动原则。
好看,因为表演太卖力。
视频发布二十四小时后,画面出现黑底白字:24:00:00。那时表演女人声音已经全哑,她趴在地板上像春蚕样沉睡,木凳子摔成碎片,灰色墙壁上布满血痕。
那时,收看观众突破百万。
总体来说,网络上欢叫和尖叫并存,营救呼声也不绝于耳。
“天啊,刚才她是用手接住尿液喝下去吗?谁快来救救她——”
香港警方简称CIB刑事情报科,视频在本土传播伊始就干该干事情。通过以非正式途径和越南方面联系,几经排查,女人身份算是得到确认。
但这个女人没有香港入境记录。
如果这个越南女人身在香港,那就是个偷渡客。而继续查难处在于,打黑工人十之八九会使用假名字。
当第二次出现黑底白字——直播超过四十八小时时,香港警务处正式启动调查程序,派出大量警员到各区东南亚籍人员聚集地排查,天之内掀六家黑工中介。
当天入夜时分,情报就得到。个疑似越南女人在两个月前偷渡到香港,曾在西贡和大浦出海渔船上帮厨,但在两周前离船上岸。她没有亲友,从此失踪。
当画面第二次出现黑底白字时候,香港警方开内部会议,正式动员起来。
其实在很早时候,舞台中女人就告诉过观众她在哪里。
直播开始十分钟左右,也就是女人苏醒不久,房间里响起过个广播声音。
“开始表演之前,请别忘记先做自介绍。承诺,观众会很多。”
那是个浑厚男声,像某位主持人。为让演员和观众都听得懂,他用英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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