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变战争性质:现在处于有利位置是侵略者,而不是防御者。但是,如果战争已经变得难以承受,那国与国之间关系就需要非常“彻底”改变,这种改变“不仅是精神上、法律上,而且是观念和情感上”。他说,他希望“反复强调”件事是,“这涉及精神上巨大转变”。
应对这场危机需要国际社会态度和做法发生历史性转变,而奥本海默想在当代科学经验中找到指引。他认为自己有所谓“临时解决方案”。首先,主要大国应该建立个“联合原子能委员会”,委员会权力“无须国家元首审核”,其目标是寻求原子能和平利用。其次,应该建立具体机制来促进科学家间交流,“这样来科学家间同道情谊肯定会越来越深厚”。最后,“想说是,不应制造核弹”。奥本海默不确定这些提议是否行之有效,但这是个开始。他说:“知道这里许多朋友与意见致。要特别提到玻尔……”
就算玻尔和大多数科学家都持有同样观点,从整个国家来看,他们显然也只是少数派。奥本海默后来在讲话中承认,他对层出不穷“官方声明”感到“担忧”,这些声明共同点是“坚持要求由美国单方面承担处理核武器责任”。就在那周早些时候,杜鲁门总统在纽约中央公园发表篇好战海军日演讲,他似乎陶醉于美国军事实力。杜鲁门曾说,美国将把原子弹作为世界其他国家对自己“神圣托付”,“们绝不允许向邪恶妥协”。奥本海默表示,他不喜欢杜鲁门扬扬得意口气:“如果在处理这个问题时,你说‘们知道什是正确做法,们想用原子弹来说服你们同意们观点’,那你就会处于非常不利位置,而且你不会成功……你这是企图用武力来阻止灾难。”奥本海默告诉听众们,他不会对总统动机和目标提出异议,但“们只有1.4亿人口,地球上有20亿人口”,无论美国人多自信他们观点和想法会占上风,断然“拒绝他人观点和想法,不可能达成任何协议”。
那天晚上离开礼堂时,人们都深受感动。奥本海默和他们推心置腹地交流,道出他们许多疑虑、恐惧和希望。几十年后,他话仍能引起人们共鸣。他描述世界就像量子世界样微妙而复杂。他从演讲伊始就带着谦逊态度,然而,就像最优秀政治家样,他说出个直指问题核心简单事实:世界已经不可同日而语,如果美国人采取单方面行动,将会自食其果。
几天后,奥本海默、姬蒂还有他们两个孩子——彼得和托妮,起钻进他们家凯迪拉克汽车,他们要驱车前往帕萨迪纳。离开洛斯阿拉莫斯让姬蒂如释重负,对奥本海默也是如此。在他钟爱台地上,他取得科学史上独无二成就。他改变世界,也被世界所改变,但他无法摆脱种让人耿耿于怀矛盾心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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