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贵阳,乘搭列夜班火车,在漆黑深夜里,穿过四川东部山区,再度进川。这是二度入川。清早再度返抵重庆火车站后,又马上转搭另列火车,穿越整个川东,到陕西省南部安康市去。
发大水黄果树大瀑布
安康没有什特别吸引地方。之所以在安康下车,主要是想来个“未晚先投宿”,因为前晚已经在火车上度过夜,今晚想睡个好觉。而且,这也是乘火车“下襄阳”必经个中途站。傍晚到达安康时,走出火车站,就见到火车站旅馆在前头不远。去投宿时,服务员说:“你是们开业以来第位外宾。”
第二天早上,在安康街头闲逛,第次见到几乎干枯汉水有气无力地流经市区。然后,搭乘列从安康始发火车,准备学杜甫“下襄阳”。然而,这列车是慢车,早上10点整开车,直到晚上8点,才走完那短短三百六十八公里路。沿途每个小站都停。第次感觉到慢车之慢。
或许,心境受杜诗影响,再也没有去年第次乘慢车,从太原到运城时那种优游。因为,杜甫当年下襄阳,讲求就是个“快”字。他太想家,恨不得快点、早点回家去。所以,他这首诗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》,节奏也明快无比,副猴急样子。坐在缓慢
剑外忽传收蓟北,初闻涕泪满衣裳。
却看妻子愁何在?漫卷诗书喜欲狂。
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作伴好还乡。
即从巴峡穿巫峡,便下襄阳向洛阳。
——杜甫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》
湘西以后,下段行程,打算效仿杜甫,“便下襄阳向洛阳”。当然,杜甫当年走这段路,是因为“闻官军收河南河北”。安史之乱结束,他高兴得“涕泪满衣裳”。于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,急着要赶路回家去,回他洛阳田园去。
当年杜甫“下襄阳”,是取道水路,从“巴峡穿巫峡”去。然而,这段水程,上个星期下三峡时,才刚刚走过,所以倒是不想再走水路。想乘火车“下襄阳”。
于是,游过湘西后,就在怀化火车站,跳上列直快车,先到贵州贵阳中国最大瀑布——黄果树瀑布去,玩天。可能是前世修来福气,到时候,正巧前几天刚下过场豪雨,水位高涨,黄果树瀑布突然变得比平时壮观十倍。车子奔驰在通往瀑布大路上,远远就可以听见万马奔腾水声,真叫人激动,热血也奔腾。
果然,车子开到瀑布边上,大水便夹着黄泥,黄滚滚,圆鼓鼓,如决堤般,勇往下冲,再激起几十丈大水花和大片水雾,溅得老远。这种声势,比起见过世界最大尼亚加拉瀑布,真是点也不逊色。结果拍好几张发大水照片,十分珍贵难得。后来见到黄果树瀑布旅游照片,就只见到几条小水柱,可怜兮兮地,干巴巴,挂在那儿,简直如儿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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