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
还正想成为那家伙呢，”他说，“
条白斑狗鱼。生活在水里。”
“他们会逮住你。”
不会，他摇摇头。
“会
，有会被逮住。”
“不会是，”他说，“不会，会是那个很聪明白斑狗鱼。”
“你想抓鱼吗？”她说。
“不想。”
“不？”
“太残忍
。”他说。
“它们感觉不到。”
“你做过？”
“嗯。”他撒个谎。
“从来没有。感觉好吗？”
“嗯。”他说。这是他睡着前记得最后件事。
他醒来时感觉有些冷。他坐起身，搓着前臂。皮肤上留下草压过皱痕。身上还沾几片干草。
“不想。”她说。
他们在车后面穿上衣服。周围没别人。海岸附近水面被水草隔得支离破碎。皮座很烫，迪安发动起引擎时，小鸟从岸边草丛里斜飞出来，掠过湖面。
他们在蒙索什家小客栈吃顿饭。星期天。切都静悄悄。迪安坐在那里向外望着大街。这顿饭很安静，吃完后无所事事。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照顾个孩子。他想着别事。那天似乎很漫长。他们开着车——迪安放下车篷，朝纳维尔方向开去，风沿着弧线吹进来，太阳照在他们背上。他开始有点犯困。他们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。
他们躺在树下。松树。很安静。干枯松果在微风中咔嗒咔嗒响着。树枝影子掠过他们脸。迪安紧闭双眼。他几乎睡着。
“菲利普。”他听到她在说话。
水姿势。用嘴巴吐气，他告诉她。不行。她不愿弄湿头发。
“不弄湿可不行。”
“为什
？”
“听着，”他说，“不湿头发你是学不会。”
她耸下肩。有点不以为然——她不在乎。迪安站在齐腰深水里等着。她没动。她像个年轻小偷般闷闷不乐。
“好吧
“你怎知道？”
“噢，它们就是感觉不到。”她说。
鱼还在那里流连，跟水流方向保持致。零星几条鱼漂过白白浅滩，那段水特别清澈，然后游向深水，消失。
“为什要抓鱼呢？”迪安说。“它们很开心。”
“等让白斑狗鱼吃就不开心。”她说。
他们漫无目标地走着，她随手拍拍裙子后背，两人朝条小溪走去。那里有座小铁桥。他们站在桥中间，下面水缓缓流动。有些地方清冽可鉴，你可以看到水底。阴影处还有鱼，动不动。水在鱼身边流着。
“你能看见鱼吗？”她说。
迪安往水里丢几条小树枝，轻轻地碰到水面后就漂走。
“们可以去抓鱼。”她说。
几条树枝很轻，好像从他手指间飘下去。
“嗯。”
“有时候想在树林里做爱。”
“你从来没这样做过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奇怪。”他说。
“把耳环摘掉吧。”他温柔地说。
她摘掉耳环。
“现在按说来。别怕。把脸放进水里。”
她没动弹。
“你想不想学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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