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莉摇摇头，信誓旦旦地说：“你以后肯定会赚大钱
。”
江晓媛啼笑皆非，她想起曾经莉莉对高级化妆师收入水平向往，大概知道她嘴里“赚大钱”是什
概念，按照莉莉标准，江晓媛虽然眼下被工作室拖着未能达到这个收入标准，可真想要，也不是无能为力。
她忽然之间恍然，原来她在别人眼里，已经走
这远。
做
次头皮护理，整个人凝滞状态和收紧太阳穴都好像得到舒缓，松快很多。
江晓媛沿街缓缓地走回去，抬头，正好看见祁连给她买过衣服店。她溜达进去看，被整个店里灿烂少女风格晃得眼晕，翻翻价码牌，居然还不便宜，她投给莫
江晓媛把头长发交给莉莉，躺在洗头台上，听见莉莉问：“水温怎样？这手劲行吗？”
她顿时想起陈老板教她用热爱祖国热情热爱顾客来那段，突然笑得不行。
莉莉：“……够，你配合点。”
给熟人洗头发当然尽心尽力，莉莉按摩手法仿佛是比当年纯熟不少，江晓媛就问：“你打算什时候升高级技师？”
莉莉顿下：“高级技师得自费培训，再说吧。”
时间没打理，想修个发梢。”
莉莉“哈哈”笑：“修发梢你自己不会修啊，来都来，要不干脆做个头皮护理吧？”
基础头皮护理是六百四十九位，江晓媛正在创业和攒钱阶段，这种消费实在不符合她自
定位，刚要推辞，莉莉说：“四十九……收你五十块钱吧，连护理再修理都给你做！”
江晓媛：“……咱们店快倒闭吧？”
莉莉：“内部员工价，不扯那些虚。”
江晓媛：“培训下不是挺好？成本两年就赚回来，学到技术永远是自己。”
“干天是天吧，谁知道还能干几年？”莉莉说，“家里年前催回去相亲找对象呢，好不容易才攒这点钱，培训用光，回来涨不两天半工资，又辞职回老家……何必呢？”
江晓媛默然无语。
“没有你那大本事，将来不可能在城里扎根，总要回去，早点回去还能趁年轻找个好对象。真羡慕你，”莉莉停顿下，继而又说，“太羡慕你。”
江晓媛想起前阵子还跟蒋博说过“自由论”，如今又是这个状态，顿时有点脸疼，讪笑句：“都是瞎混。”
江晓媛听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，顿时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去。
她前二十来年都是以VIP客户身份进出美发店，只工作大半年，如今时隔年，回归顾客身份，反而有些不习惯……价格也有些不习惯。
陈老板不在，自从老婆怀孕，他就开始无心工作，天到晚围着老婆转。
店里员工们纷纷出来和江晓媛打招呼，连小K都冲她挥挥手，海伦也破天荒地对她笑下，说句“以后多来”。
当年掐得乌眼鸡样，突然之间，仿佛自然而然地泯恩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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