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：“替你妈教你做人。”
说完，她迈开长腿，从章甜手里拎起手提包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
……以防傻子妈反应过来——揪头发抓脸那
套她真
承受不来。
江晓媛不知道该说什
好，只好学着其他那些无聊大人样，苍白无力地安慰说：“你好好学习，将来有出息，家里总会好。”
“‘将来会好’，这四个字没有用，”章甜漠然地说，“现在不好，就算将来好，
也还会记得现在日子，别女孩提起十四五岁时候，都是吃喝玩，好看男生，呢？”
江晓媛：“……”
“这个年纪，只能过次，”章甜平静而带着几分冷漠地说，“这也就算，还有妈呢？没有十四五，还有二十四五、三十四五，她行吗？你看她那个样子，指不定等不到‘好’时候就没，那真是辈子都不好。”
那孩子几句话几乎戳到江晓媛心里，下子将她带回到寒冬乡村里，那路目送着她离开老太太。
他妈独角戏。
江晓媛站起来，轻声说：“那就先走。”
“慢走，慢走，”章秀芹连忙说，用瘦得脱形手推章甜把，“送送你姐姐。”
章甜声不吭地跟着江晓媛走出去，推开门，傻子妈和江晓媛正看个对脸，满嘴污言秽语女人愣下，仿佛陌生、有些时髦江晓媛出乎她意料，她审视江晓媛番，收拢自己表情，望着后面跟着章甜假笑下：“家里来客人啦？”
章甜微微收着小小下巴，满脸都是仇恨。
她还能等多久呢？
这想，江晓媛身后就像是有个倒计时时钟样，紧迫地催促着她，她恨不能夜成功，在这个城市里买处属于自己房子，可以把奶奶接出来。
身后傻子妈可能是见他们两人走远，再次大着胆子卷土重来，扬起嗓门：“有些人你就要认命，天生穷酸命，弄那多邪魔外道，你也是个养汉下贱胚……”
江晓媛忽然把包塞进章甜手里：“给拿下。”
然后她风风火火地转身走到傻子妈面前，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，仗着比般女人高半头身高，毫无预兆地巴掌扇在对方脸上。
江晓媛没说什，小心翼翼地迈开腿，低着头走过遍布狗屎穷家巷陌。
章甜忽然在她身后开口：“姐姐，有时候想不明白，为什不好事总是落到家呢？”
这个问题江晓媛没有办法回答——她自己再怎难，也是属于成年人艰难，但是章甜还不到十五岁。
江晓媛：“申请过低保吗？”
章甜：“嗯，不然真要饿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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