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:“……哦。”
蒋博:“你这发出是什声音?怎跟被人蹂躏过似?”
江晓媛:“冷风呛。”
“啧,你可真是个小姐身子丫鬟命,”蒋博说,“行不说,别磨蹭。”
挂电话,江晓媛深吸口气,预备大哭场,可低头看,时间来不及,她只好先把大哭憋回去,收拾起两条中看不中用大长腿,跑去找蒋老师办公室,姿势扭曲,像条饱食耗子药野狗。
这个八百米跑七分钟人,来回狂奔三公里,像是把身体里每丝潜力都榨干,她面前逆吹风好像道又道无法逾越墙,满身壮烈地闯过面,紧接着还有另面。
你不是能吗?
你不是技术好吗?
你不是想开创国际品牌吗?
你不是想活出个人样来吗?
个人吗?要不要叫老师和保安来?”
江晓媛:“……谢谢,只是痛经。”
女生徘徊会,大概是听见里面消停,这才步三回头地走:“痛经叫那惨,还以为被人捅刀呢。”
江晓媛把脸埋在手里,绝望地想:“这日子可怎过。”
她颓废如行尸走肉地离开机房,又心乱如麻地走回宿舍,兀自专心致志地失魂落魄,突然,江晓媛又诈尸样地站起来跑——不得,她把蒋老板U盘忘在机房!
学校江晓媛还没跑熟,找蒋博办公室就找半天,坐地铁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,她只好咬牙跺脚,跳上辆出租车。
江晓媛前脚刚走,祁连后脚就到她学校,他
全世界那多人都活得像狗样,你无能又无力、无才又无德,凭什大放厥词说要活出个人样来呢?
眼泪冲走江晓媛脸上大宝,干以后被冷而干风削得火辣辣疼。
江晓媛路泪奔着跑去机房,总算把蒋太后U盘捞回来,然后她屁股坐在地上,两条腿好像是不存在。
但蒋太后电话如追命,连个伤春悲秋时间都没给她留,江晓媛还没恢复直立行走能力,他老人家个电话已经打过来。
“你那边准备好吗?”他慢悠悠地问,“准备好差不多可以出发,你先去办公室把工具箱拿过来,然后自己去坐地铁去机场吧,带好身份证,就不再绕路接你回。”
等江晓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机房时,才绝望地发现,机房已经关门。
人要是倒霉,真是喝凉水都塞牙。
江晓媛双手按住膝盖,喘成个破风箱,随后继续发足狂奔,先东奔西跑地联系到机房管理员,得知人家已经下班走,又通好说歹说,让管理员答应等她会。
江晓媛沿着马路跑公里多,超过无数面露惊异路人,终于在地铁站追上管理员,听耳朵抱怨数落,终于拿到救命钥匙,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。
农历是开春,其实比冬天还冷,西北风从她脸上嗓子眼里小刀样地刮过,刮着刮着,江晓媛就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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