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靠着五千外债和奶奶个电话撑过病病歪歪岁月,挨过
她还尚未遭到毒手素描挨个收拢起来,拿起剪子梳子那套东西,披上战袍,扛起长枪,前往店里。
“以后绝不干这个,”美发会所门口,战士江晓媛把鼻涕擦干净,心里想,“这辈子最讨厌职业就是理发师。”
第二讨厌是网管。
由于感冒会传染,江晓媛这天被陈方舟勒令不能接触顾客,将她打发到后台负责些登记整理工作,这天正值工作日,白天店里客人不多。
陈方舟送走个客人之后,想起江晓媛,感觉她个小姑娘身在异地他乡,还病病歪歪,有点可怜,就在爆米花机上打罐爆米花,带过去给她。
叫你奶奶,等着啊。”
江晓媛应声,默默地听着电话那边人逐渐走远,扯开嗓门叫着什人,沉默地想:“状元家里怎连个电话也没有?”
不知过多久,电话那头传来阵窸窸窣窣声音,有嘈杂脚步声,有别人小声说话声音,最后是个老太太中气不足声音,老人似乎时找不到对着哪里说话,声音时近时远,怯怯,小心翼翼。
江晓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她以为自己会开不口,谁知在回过神来以前,声“奶奶”就已经顺口溜出去。
老太太只听嗓子,就敏感地问:“你着凉是不是?怎听着你说话声音不对呀。找不着工作就回来,回家,没事,还有力气呢,能帮你!”
拐进后台,陈方舟看见江晓媛正趴在桌子上,可能是感冒眼睛难受,她脸离桌面有点近,像是要个猛子扎进去。
她只手拿着块卫生纸,另只手在纸面上画着什,连陈方舟走近都没发觉。
存在感不高陈老板端着盒泛着劣质奶味爆米花,伸着脖子围观片刻,只见她正在张废弃打印纸后面画系列连环画——她凭空想象颗脑袋,还加五官,然后步步地把理发师每个步骤画下来,最后给画中人整理出个全新发型。
陈方舟觉得眼熟,仔细想,发现这过程是他昨天动手剪个头发,江晓媛居然把每个步骤都记下来!
他若有所思地看全情投入江晓媛眼,悄无声息地把爆米花放下,转身走。
江晓媛抽口气,差点把方才未竟嚎哭大业续上。
她握紧拳头,咬牙切齿地忍住眼泪,她血脉相连、却素未平生奶奶,成这个时空中、这个世界上,唯个将她委屈全盘接受下来人。
毫无芥蒂。
通电话打完,江晓媛收箩筐琐碎叮嘱,她擦干净眼泪,想起自己五千多债务,知道自己无路可退。
无路可退江晓媛没有再躺回床上,转身出门,买盒白加黑,又花几十块钱,从超市大卖场里买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黑羽绒服,披在她不伦不类夏装外面,打造出她另类诡异过冬造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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