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祁连和江晓媛分开以后,回去思考阵子,感觉这个现任穷鬼不像他想象得那好打发,个大小姐,趾高气扬惯,让她心安理得地受人恩惠,对方可能确实接受不。
对祁连来说,要是江晓媛肯自己在逆境中奋斗,自己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,那当然再好也没有——可他还是觉得不太可能,时志气谁都有,问题这志气过,她能坚持多久?
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江晓媛要是意志坚定,那病毒也不会选中她。
自尊心超强还吃不苦,要是放任她照这下去,她还是非得走前人老路不可。
祁连发愁两三天,偶然想起她在医院免别人债务事,心里灵光闪,决定换个角度曲线救国。
邮局刚刚开门,服务办事人员只来个,懒洋洋地在服务台后面玩手机。
个老人颤颤巍巍地上前问:“同志,想汇款,应该怎……”
女办事员眼皮也不抬地打断他:“那边填单子。”
老人茫然地四下找找,又小心翼翼地问:“填……填哪个单子?怎填啊?”
女办事员吊得高高柳叶眉险些飞出额头,横刀立马地喷薄出个倒八字:“那不是贴着示例吗?自己不会看!瞎啊?”
祁连料得很准,江晓媛志气确实在病之后就销声匿迹。
以前,生病是江晓媛长脾气机会,只要体温超过三十八度,她在家里就仿佛立什不世之功,定要千倍百倍地作,作得别人分钟都不能忽视她,要个加强连人围着她嘘寒问暖才行,否则她就要绞尽脑汁地寻衅大发雷霆。
这天早晨,两个世界巨大落差终于在她失去健康后凸显出来,江晓媛凄凄切切地窝在被子里,没人问候,没人哄她,没人端着熬得稀烂粥求她喝口,没人给她拿药,就连想喝点水,她都要自己爬起来倒。
她枕边是塑料模特那没有五官头颅,脚底下是
她话音刚落,条长臂就伸过来,越过老人肩膀敲敲服务台,手腕上露出狰狞凶兽刺青角。
办事员目光在那刺青上停顿下,吓跳,抬眼,正对上双冷冷目光,年轻男人把眼镜摘下来随意地用衣角擦着,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办事员胸牌上开口:“你会说人话吗?”
这男模样俊秀,五官周正,看着让人眼前亮,要放在平时,办事员说不定会多看他几眼,然而此时,他说话声音微微压低,像是收敛压抑着什,再配上那目光——他双眼皮长得比别人横平竖直,像两条刀刃,沉甸甸地压在眼睛上,压得那失去眼镜遮挡眼神显得过分锋利,有点吓人,好像电视里那种随时掏枪杀人衣冠禽兽。
办事员声没敢吭,气呵成地将汇款单和示例表格抽出来,双手递给汇款老人:“您照着这个填……后面先生您也办理汇款吗?实时汇吗?”
后面那位正是祁连,他扣上眼镜,没再纠缠,把单子和现金起递过去: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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