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艰难地眨
眨眼。
“他跟你说过吧，如果那病毒来不及找到下
个身份，逗留
时间太长，他会被法则消灭。但这个时间是多长，
们无法预料，”祁连深深地盯着江晓媛眼睛，“换句话说，你必须要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，尽量长寿，不能再给他下次机会。”
江晓媛胸口好像被什
东西堵住，堵得她呼吸都不顺畅。
祁连轻轻地补句说：“否则他孤注掷就算输。”
这句话像闷棍砸在江晓媛头上，时间，她感觉无数人生命重量随着这句话起压在她肩膀上，而她像是把顽铁，机缘巧合，被打成刀刃，至关重要，弱不禁风，进退维谷，难当大任。
祁连顿下，他打心眼里不想和江晓媛讨论许靖阳，总觉得这种先天智商不足，后天情商残疾大小姐不会懂，因此只是敷衍说：“他出于某种原因，没有腿是活不下去，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，不如想办法替自己报仇——你可以这理解。”
蝴蝶是没有办法扇着边翅膀活下去，有些人与其被人摆布而生，宁可殉道而亡。
祁连懒得多说，江晓媛心里却不像他想象得那懵懂，毕竟，灯塔助理把自己生都送给她，他实在慷慨至极，不吝所有。
江晓媛：“他是怎知道自己可以寄居到机器人身上？”
祁连愣下：“等等，许靖阳和你说那多吗？”
江晓媛：“为什选？”
“不知道，”祁连说，“也许是你失去东西最少？”
不知是不是江晓媛错觉，她总觉得祁连话音里有种微妙讽刺——也对，她身为个纨绔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身无长物，她是个物质上白富美，精神上穷光蛋，除身臭钱，她没什可以失去。
大概这也是灯塔助理许靖阳选中她原因——不都说能用钱解决问题就
江晓媛低低头，把眼泪忍回去，简短地把她两次进入灯塔来龙去脉说出来，祁连脸色终于变。
他默然片刻，突然推开车门走出去，站在街边沉默地点根烟。
祁连背对着江晓媛，肩膀宽阔而消瘦，手插在兜里，声不吭地在渐黑渐黯街头吐出微弱烟圈，寒风顺着他打开车门灌进来，江晓媛没有躲闪，蜷缩在车座之中，看着大片夜色渺茫地落下来。
等她冻得手脚冰凉，祁连才仿佛平静下来，重新回到车里，他脸上那种近乎柔弱温和消失殆尽，嘴角绷紧成条线。
“他不知道自己能变成机器人，也没期待过会有那好运气。”祁连猝不及防地出声，“他开始只是把希望寄托在身上，希望能帮他留住那些人，们能再联系上，实在是运气。后来们发现，如果像你样人在这个世界死亡，病毒很快就会送来个新牺牲品，但是有个规律，同个时间里，像你样外来者只能有个，而病毒似乎也只能把人传送到这个时空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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